萧青寇笑眯眯的道,“现在我们要商讨一下私人的事情,还请世子先出去!”
林世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彭鲁,旋即转身出去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萧青寇便拽着连周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
彭鲁还是面带戒备的看着他们。
却忽的见萧青寇启唇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为何处处造谣毁了自家公子的名声,你简直是吃里扒外!”
彭鲁见明日自己就能走了,也浑然不在乎了,却见他吊着眼梢,讥讽道,“怎么,谁不知他是个废物,难道还不许人说了?”
连周登时大怒,却见萧青寇按着他的肩膀,只得硬生生的将气给咽了下去。
却见萧青寇慢慢的从袖口里掏出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糖来,“既然你要走,原本是要薄酒一杯来相送的,咱们条件简陋,就吃两块糖一拍两散得了!”
彭鲁满脸的犹豫,似乎觉得这糖里被下了毒,自然不想吃。
萧青寇看穿了他的心思,只笑着随手剥开一个,用手捏着油纸,一把塞进了连周的嘴里。
对于这种喂投,连周已经习惯了,理所当然的吃下了。
彭鲁这才放下戒心,走过来自己也从桌上拿起一块糖来,用手剥开,正要往嘴里送,却忽的脸色一变。
却见油纸掉下,他的几只手指却牢牢的粘在了一起。
此时连周也呜呜的喊叫起来,两片嘴唇之间微微的露着一条缝隙,而里面的牙齿也被粘的牢牢的了。
他模糊不轻的一阵“呜呜呜”的乱叫。
彭鲁看着自己早已经分不开的手掌,顿时脸色大变,“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你是要害死我!娘的,什么破糖,怎么黏在手里不下来!”
“哎呀!糟糕了!”萧青寇一副懊恼的样子,“这糖是我七八年前买的,是不是过期了啊!没事,死不了人的!”
连周一听自己吃的是七八年前的糖,顿时瞪着眼睛,要是此时能张嘴,只怕非得将萧青寇骂得狗血淋头。
他以为这泼糖是陈酒啊,越放越香吗?
彭鲁却满脸怒气的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究竟要做什么!”
萧青寇摆手道,“这可冤枉我了,你看连周嘴都张不开了,比你还惨,过两日就掉了,没有什么的!”
彭鲁也不想节外生枝,只得走了。
等他一走,连周这话痨哪里能受不住不说话,顿时小脸憋得通红,满脸的委屈。
萧青寇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我也是被逼无奈,他这样卖主求荣,忘恩负义的人早该得治治了!”
连周继续一阵“呜呜呜”。
萧青寇笑着道,“这是我改进版的无敌变态粘牙糖,喜欢吗?”
连周眼底的怒气散去,旋即是小小的激动,好像十分的喜欢这搞怪的小玩意儿,那眼神中透出了恳求。
若是能说话,他张口一定是“求求你给我几颗罢,我有用!大大的有用!”
这的确是个整蛊的好东西!
果然连周不聒噪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她继续揉着他的脑袋,“一会我去找钱瘸子要一桶醋汁来,你含在嘴里半个时辰就能化开了!男人嘛,是爷们就得多吃吃醋!将来才能讨的着老婆!”
一听这话连周委屈的差点没一头晕过去!她最怕酸了!
然后却见他飞快的将桌上剩下的糖收起来,死死的踹在怀里。
那样子,就像是刚拜完年的孩子拼命的藏着自己的压岁钱,生怕家长以帮忙收着的名义要走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萧青寇。
萧青寇知道他又要拿去作弄别人了,真是老毛病改不了,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傻子!”
不过如今摄政王不在麓山书院,他任性胡闹一下也没有什么事情。
京外的军营之中,明明已临秋日,可还是酷暑难当。
威风赫赫的北府军脱去上衣,赤膊在训练,皆是手持利刃与人对打,一时间杀声四起,震动天地。
谢道诀坐在椅子上,端着手里的茶杯,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他的额头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看着训练有素的北府军,手指拨弄着一旁桌子上的茶碗盖子。
此时却见一个一身银色铠甲,生的五官端正的年轻将军匆匆而至,脖领被汗濡湿,也顾不得擦拭。
此人正是谢道诀的左膀右臂,褚奇将军,小小年纪便已是战功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