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咬着牙龈,眼神狠毒地直瞪着前方,浑身直冒戾气的样子,将苏末吓了一跳。苏末高声大喊,却是喊散了她的怨气。
苏瑞慢慢回过神,收回放在白水心身上的心思。转过头,看了还在怀里沉睡的师瑜谨,才扭头看向苏末。
“我没事。怎么回事,为何都站在外面不进去?”
白府的轿夫没离开,都站在轿子旁边,等着白水心的下轿,而站在轿子旁浑身沾着艳俗的香味,脸上涂满胭脂的老男人捻着玉兰指,眉角刻薄,狠狠瞪了苏末和她一眼。在见到苏瑞泛冷的眸子后,赶紧收回刚才不满的样子。扬声嚷道。
“小姐,你可怎么能扔下我们少爷在白府,自己先走呢?可知道我们少爷身子柔弱,若是不好好照顾,万一一个不适,那可怎么好啊?我们老爷在少爷出门前可是一万个不放心啊。”
“白奶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苏末首先沉不住气,怒气腾腾,一个大步直跨过去。
她却是安坐在轿子中,手拍打着因为刚才的声音而被吵醒的师瑜谨,哄着迷迷糊糊的人继续睡觉,低垂着眸子,心底却在冷笑。很好,连一个下人都可以拿白府来威胁她,真是不错。前一句娇贵,后一句白府老爷,就想将她压制住,让她认错,这算盘打得真好。
白奶爹见苏末一个劲走过去,却没被吓住,反而笑了起来。
“呦,怎么了,小丫头倒是生气了啊?怎么,老身说得不对吗?想教训老身吗?我们少爷都还没生气,你个丫头凭什么资格要来教训老身啊?”
“你,我教训你又怎么了?敢对我们小姐不敬,你……”苏末刚跨步,举手想挥过去,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轿子中传来,那声音慢慢说道。“苏末,你想干什么?连我也不放在眼底了么?”
苏末慌了手脚,却是停下步伐。
“不敢。只是白奶爹……”
“奶爹怎么了么?”轿子中的人依旧端坐着,却气势逼人,闻声不见人。“奶爹只是心疼我,这也有错吗?当初妻主是怎么说的,难道你连妻主的话都忘了吗?真的忘记了吗?”
苏末听闻此,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拳头。“苏末还记得,不敢忘记。”
坐在轿子中的苏瑞却是再也坐不下了,抱着沉睡的师瑜谨从轿子中走出来。沉下声音,半眯着眸子,冷眼望着轿子中的人。“水心,你可是回来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苏末犯了错了吗?”
轿子中的人姿势不变,连声音也是依旧冷漠得紧,却像一只鬼手,紧紧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痛苦不堪。前世也是这样冷漠,到她死也改变不了他白水心对她的冷漠相对。
“妻主。”一声妻主,不带任何情感,平淡得可以忽略过去。以前没什么体会,现在重新听了一遍,却知晓那人的不甘不愿。“奶爹从小看着我长大,自然心疼我等不到妻主你来接我过府,妻主也知晓我身子不比常人,这路上奶爹太紧张我才会说这番话的。望妻主不要动怒。”
苏瑞安静地听着这人慢慢念着,却有点想笑。她辛辛苦苦守在白府门前等他,他当她不存在。她等了好久才离开却又变成了她的狠心离去,变成他等不到她来接他。她苏瑞在白府外暴晒等他出来本该是受苦被同情的一方,现在却变成有错之人,而他白水心,安然在白府里享受与家人的天伦之乐却变成了该被同情的一方。这真是天大的笑话。突然笑出了声。引得轿内人的侧目。“妻主,可是笑什么?”
“没笑什么。你身子弱着,是需要好好休养。你可放心,我不会生奶父的气,更不会罚他的。这可好啊?”她嘴角虽含笑,眼神却泛han气,藏在袖子下的手拳成一个拳头抵在师瑜谨的背后。
“妻主,你可记得你曾经当着府中之人说过,任何人都不可以对我的奶父无礼的?”
她本想先放过他白水心,不料,这人还是不肯就罢,非逼着她。她抿了抿嘴。瞧了身旁跪在地上的苏末一眼。
“苏末,你可知道错了?还不跟奶父道歉?”
“小姐,我……”苏末不是个可以任人欺负而默默承受之人,苏末一点都不肯松口认错。站在轿子旁的白奶父撇了撇嘴,掩着手袖,大嚷。
“小姐,少爷,都是老身的错。老身不该这样对苏末管家说话的,只是太心疼我们少爷了。老身只是个下人而已,千万别为了老身这个下人而动气啊。”
苏瑞冷眼旁观,挥手狠狠打了苏末一巴掌。沉下声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快认错?连人家奶父都比不过,亏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