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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马鸣风萧萧,少年正扬刀 第二百零六章 字字恸痛亦泣血

萧元彻迎晋帝到龙台,而萧元彻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方略才得以实施。

所以从这方面来讲。

萧元彻和杨文先,可以称得上患难与共的盟友。

正因为这些事情,萧家老三萧思舒与杨文先之子杨恕祖更是自小便相交。

萧杨两家可以称得上世交。

只是到了后来,杨文先从兵部尚书进位太尉,萧元彻从奋武将军进位为司空。

由于两人的地位提升,政见开始不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开始渐渐有了裂缝。从通家之好逐渐离心离德,势若水火。

可是即便是这样,因为之前的故旧,杨文先一直保持着中立,并未完全倒向萧元彻的对立政敌。

所以萧元彻闻杨文先竟然自缢而死,念及往事,如何不心痛?

萧元彻老泪潸然,哀痛至极出言道:“往事悠悠,不可追也!文先与我当年携手,共迎天子之事还历历在目,如今文先怎么会先我而去了呢!”

言罢,垂泪不止,更加凄然,神情沧桑。

杨恕祖见萧元彻如此,更是悲声大放,痛泪湮心。

萧元彻上前两步,执着杨恕祖的手,一眼看去,满是悲凉。

此时此刻,他对杨恕祖再也起不了哪怕一丝的杀心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哭罢多时,苏凌和许惊虎亦满脸戚戚的走过来相劝。

萧元彻这才用衣袖沾了沾泪眼,凄声道:“恕祖啊,你父文先可留有什么遗言遗书么?”

杨恕祖这才将灵位交给身旁之人,一边哭泣,一边双手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谨的递到萧元彻面前,凄然道:“萧伯父......家父书桌前留有一封信......侄儿不敢擅处,呈给萧伯父.......”

连萧元彻都未曾想到,杨恕祖出言唤他,未曾用官称——萧丞相。

而是用了多年前萧杨两家友善之时的称谓:萧伯父!

多年都未曾用过了,杨恕祖忽的又唤自己为萧伯父......

萧元彻身躯一颤,热泪满眼。

萧元彻接过那封信,颤抖的撕去封签。

将信小心翼翼的展开。

工整的小篆字字行行的映入萧元彻的泪眼之中。

萧元彻忽的想起。

杨文先乃是篆书大家啊。

曾经两人诗文唱和。

自己的诗,他的篆书。

更被当时世人推崇,号称诗书双璧。

可如今,造化弄人,形同陌路,阴阳两隔......

小篆如泣血,上书:

“元彻如晤:

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血泪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今汝既老,而吾亦死也,嗟夫!

此时春寒料峭,犹如寒冬。吾坦然就死,以明吾之生为晋人,死为晋臣之志也。犹死无憾矣。

余忆吾等年少时,虽起于微末,却未敢自轻,少年英姿,勃勃而发。汝亦曾对吾言,兄弟齐心,天下何敢搦锋锐也。

当年壮志,皆发于心,吾忆之,犹壮怀激烈也!

初,国贼王熙,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劫掠京师,天下涂炭,天子蒙尘。汝与吾戮力齐心,讨国贼之不肖,迎天子返龙台,振朝纲于庙堂。当是时,弟与吾雄姿英发,常有报国安民,解天下倒悬之志哉!

然造化弄人。吾虽志拳拳矣,为社稷之计,尽心竭力,未有怠慢之意,披肝沥胆,常怀尽瘁之愿。奈何汝之愿与吾之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以致势若水火,无可挽回矣。

吾每每思之,无不痛心疾首也!

世曾有言,鸟之将死,其鸣哀乎!人之将死,其言善乎!

想吾为大晋太尉恍恍十余年,未能恪尽职守替天子分忧,此为不忠;未能使杨氏一族举足若轻,门楣光耀,此为不孝;未能不离不弃,与弟同进退,共患难,此为不仁;一人求死,而致天下苍生于不顾,此为不义。

临死自省,吾之罪深矣!

吾虽身死,亦有微言告知与弟也。

龙煌之罪,杨氏必要有所担当,死吾一人,而全杨氏一族,可矣!死吾一人,可全弟免受攻讦之祸,亦可矣!此为其言一也。

杨氏一族,几经沧桑,方有今之气象,我既死矣,望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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