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一震。

“三更了？”

按照时间来说，他早就该睡觉了，怎么还捧着书看。

福伯神色有些纠结，哪怕被赶出了天道宗，他也依旧保持着天道宗的作息规律，几十年如一日。

但今天，他是真舍不得放下手里这书啊！

他是真想看鲁提辖打了镇关西后会去哪儿。

“再看一回！我再看一回就睡！”

福伯喃喃自语，一脸坚定，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随着鸡鸣声传遍整个平阳城，天色渐亮。

楚河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起身。

他扭头看了一眼书案，不知何时林冲已经趴着睡着了，只是拿着笔的手还在打颤。

书灵被唤出来后，和活人一样，会疲惫，也会受伤。

疲惫了休息就会好转，受伤了就必须要用主人的文气去蕴养。

楚河一挥手，林冲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眉心，飞回灵台之上。

他看了一眼书稿，已经写到第四十八回了，还剩两天时间，绰绰有余。

出了房门后，他伸了个懒腰，老远就看到福伯打着哈欠推门走出来。

那苍老的脸上尽显疲惫，原本精光四射的双眸也变得有些浑浊黯淡。

“少爷早啊，老奴去开门了。”

福伯打了个招呼，接着就转身去开门了。

看着尽职尽责的福伯，楚河不禁有些心酸。

福伯是看着他长大的，为楚家操劳了几十年，尽职尽责。

自己竟然只顾着写书积累文气，忽略了这个年过七十的老人。

楚河叹了口气，默默跟上去，想要慰问一番表达心意。

他走到大门口，就看到福伯背对着自己，身躯有些佝偻。

楚河小心翼翼走过去，轻声道：“福伯，您老辛苦了。”

然而福伯没什么反应，楚河凑过去瞅了一眼，却看到福伯手里捧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翻看。

此时福伯哪还有什么疲惫，两眼发亮，精神抖擞，比那天降服狐妖时还要精神。

“少爷，您有事？”福伯发现了楚河。

“没事，你继续。”

楚河转身离开，他已经明白福伯是怎么回事了。

八成是通宵看小说给熬的！

不得不说，小说这东西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