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中,陈俞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苏韵然闻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破声质问,「我回国后你明明对我那么好,你明明……」
「苏韵然,我承认我们森*晚*整*理刚分开时我对你确实余情未了,可后来我发现这种情感逐渐变成一种不甘的执念和愧疚,只是我一直没认清,错把怜悯当了爱。」
「怜悯……?怜悯?陈俞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苏韵然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她表情扭曲,再不复从前的凄楚,「你对我那些关怀,那些帮助和偏袒,现在却用一句怜悯一笔带过。你可真是狠心啊陈俞,我终于知道段舒则死前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了。」
「你够了!!」
在苏韵然提到我的名字那一刻陈俞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低吼出声,而苏韵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她突然笑了,「我提到段舒则怎么你反应这么强烈了,陈俞,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陈俞,反驳她啊。
陈俞下意识直起身,攥紧拳,他张口似是想要反驳,可他眼神却逐渐变得迷茫,最终他却什么都没说,以沉默代替回答。
若是以前,我定会说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可此刻我内心却并不想知道那个答案。我宁愿他是一时没想好怎么反驳苏韵然,也不愿接受他爱我这件荒唐离谱的事情。
若是他爱我,那我这卑微又痛苦的十年算什么?
苏韵然在陈俞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随后她笑的几近疯狂,「哈哈哈,陈俞,葬礼那天方遇说的话果然没错!你就是个懦夫!!你能出于怜悯对我那么好,可段舒则呢?这么多年你在她身上投入的不及对我的十分之一!她爱了你那么多年却连你的怜悯都不曾得到,现在她死了,你却发现你爱她…哈哈哈哈,陈俞,你真是好可笑啊!」
「闭嘴!别再说了!!」陈俞声音颤抖,我看到他的脸一点一点没了血色。
可苏韵然残忍的话语还在继续,「段舒则若是知道,你为了一个不爱的人一次次伤害她,她会恨死你吧。」
陈俞听着她的话,身子不自觉的颤抖,像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般。
我想起那些令我痛苦的过往,他人的非议,陈俞对苏韵然的偏袒,苏韵然对我的嘲讽……这些片段无时不刻的提醒着我在这段婚姻里有多么卑微,多么可笑。我曾经怨恨苏韵然从中作梗,可后来发现,是陈俞对她一次次的偏袒和纵容让她滋生了这样的底气。
苏韵然走前只留下一句,「陈俞,现在我才发现,你的爱一文不值。」
陈俞像是没听到一般,此时的他像是无意识的行尸走肉一样。良久后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往外走,径直到停车场发动汽车。
他又一次回到了我们的家。
陈俞进了他的房间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他打开一层层抽屉,翻遍橱柜却好像都没有寻找到他想要的。他不死心的拉开衣柜继续找着,目光却被橱柜角落的一个小物件吸引。
是一个刺绣的荷包。
这是前年我亲自绣的,荷包里面是森*晚*整*理我从寺庙求来的符。寺庙师父说把心愿写在一张纸条上,并和符一起放到荷包里,然后把荷包放在衣柜里便能实现愿望,我便把它偷偷放在了陈俞的衣柜里。
没想到如今陈俞才发现它。
他小心翼翼拿出荷包里那张已经泛了黄的纸条,
「愿我和陈俞岁岁平安,愿陈俞年年岁岁都有我。」
小小的纸条上承载的却是最恳切的心愿,可这个心愿终究没有实现,我再也没有岁岁平安,而陈俞和我也再不会有以后。
7
之后的几天,陈俞一直在家里闭门不出。
他越来越反常,开始对着我留下的事物发呆,像是在感受我存在过的痕迹。他也开始抽烟酗酒,喝醉了后蜷缩在床上呜咽。以及,他依靠安眠药入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而我的灵魂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虚弱,意识渐渐没那么清晰,我知道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阴间使者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提醒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剩三天。
我借机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到一个人身边吗?」
阴间使者给出的答案是,「说明这个人对你的思念太重了。当一个人想见你到了极点,你的灵魂就会响应他的召唤。」
…………
天空飘起了雪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