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便是李夜行的背影,抱着步枪,压低着身形,移动虽然十分谨慎,但脚下的步幅确实丝毫不慢,而且稳健异常,宛若急行军,当这种感觉在心底扎根,便是挥之不去,为楚诗瑶的青绿色眼眸染上了一抹莫名的色彩。
这等作风.?似江湖侠客,又似将门之后,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奴家糊涂了啊。
说起来,公子抢来的兵刃,似是某种弓弩,可杀人于百步开外,使用时声如爆竹,连绵不绝,即便是打在那坚固的石砖墙壁上,也能凿出一个个孔洞,便是最为坚固的铠甲,怕也难以抵挡,这要是打在了人的身上,定是要当场皮开肉绽,不,可不只是皮开肉绽那般简单,说不定是骨断筋折,魂飞魄散!
只是,这等兵刃...我为何从未听闻过?若是连山间的匪类都能人手一支,那这兵刃应当如刀枪剑戟一般,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才对,再者说,若是连那匪类都能人手一支,那叛军手中有,也不奇怪吧?如此这般,长安城当真守得住?不,若是叛军手中有,那禁军手中肯定也有,这样,话便说了回来,虽说常年被囚于屋院之中,但好歹也算是常住长安,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此物?
等等...仔细想来,我的记忆似乎一直停留在叛军即将攻打长安,我被截断四肢,剖心挖腹之际,在那之后,便是什么都记不得了,至于被那镇魔司的少爷唤醒,脑袋却也是昏昏沉沉,理智难寻,直至被恩人救起,才难得清明,在这期间...究竟是过了多久?
一年?十年?甚至...百年?!
不,不会如此的,这具身子虽是被镇魔司摧残的体无完肤,但却依旧是之前那般模样,未曾见有衰老,想必最多也就只过去了一二年吧?
话虽如此,但当各种可能性在楚诗瑶的脑海之中不断飘过之后,楚诗瑶那对青绿色的眸子之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彷徨与无措,下意识的,她抬起头,望向了跑在前面的李夜行,眼看着前方巷子拐角处又冲出了几个拿着枪的武装人员,面相更是凶神恶煞,只是还没等他们抬起枪来,李夜行便直接开火,子弹不是打烂了脑袋,便是射穿了脖子,鲜血混着脑浆直接飞溅在一旁的民居外墙上,墙内甚至还隐隐传出了女童的惊恐哭喊声。
无视着被死死保持住了距离的追兵,迅速将背后靠在墙角,李夜行飞快探头,看了一眼拐角另一侧的巷子,然后猛地闪身而出,一边开着火一边前进,就在他扣动着扳机转进拐角的瞬间,楚诗瑶看到了他的侧脸,只见他瞪大着眼睛,往日那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的黑色眼眸,竟是罕见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的弧度更是向着两侧耳朵拉扯着,露出一颗颗紧咬的牙齿,宛若从阴间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不得不说,李夜行那灿烂的笑容,与墙壁后女童的哭喊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当楚诗瑶跟着李夜行跑进拐角,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六七具尸体时,这种对比就更明显了。
明明之前如寒冰般冷漠,又如山岳般稳重,悲喜皆是不形于色,万没想到公子的脸上也会露出如此酣畅愉快的笑容,难不成...公子喜好行侠仗义?
亦或者...公子好杀人?
其实,楚诗瑶还真误会了李夜行,李夜行既不喜欢行侠仗义,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杀人爱好着,行好事并不会为李夜行带来成就感,单纯的杀戮也不会为李夜行带来快感,真正让李夜行感到着迷的,是扣动扳机时枪械传来的震动,是子弹擦过耳边带来的兴奋,是轰鸣不止的枪响,以及伴着这枪响射出子弹后残留在空气之中的火药味,还有那子弹击穿血肉后弥散而出的血腥味。
血与火,铁与泥,一切的一切,共同构成了根植于李夜行灵魂之冢的味道,那是战争的味道,虽然比起前世来看略显淡薄,但哪怕只是闻到一点点,也能让李夜行感受到好似升天一般的快感,只有在杀人与被杀时,李夜行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能活着真是太棒了!要是手里拿着的不是这把粗制滥造的胶带货而是那个r国佬给我寄来的ar;-15,那就更棒了!该死!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说什么都要想办法让我的新女孩来密支那!那粗糙却又细腻的触感,那繁杂却又精简的配件!简直让人想要伸出舌头狠狠的舔上一口!啊!我太想亲吻她的瞄具了!我太抱紧着她的身体了!我太想用她朝着别人的脑袋发射5.56口径的弹药了!
不好!光是想想身体就要起反应了!虽然帕拉克莉丝和六月香都是热情似火的好姑娘,但...有些只属于男人的快乐,真的是只有ar-15才能赋予的!
原谅我,帕拉克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