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要小心些,他吸附了太多未完全净化的怨气,不要再沾染在你的手上。”
卵的表面漾起一丝涟漪,摸起来很温暖。
感觉很奇妙,脑中的记忆,不论是这段日子的,还是从前的,仍然是她的记忆,可是她却不再痛苦了。
就好像整个人很轻盈,很自由,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神卵金色的表面流光涌动,光滑的表面在清冷的山之腹莹辉中映射出她的样子,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身后人的胸膛上。
“这……这不是我,我并不长这样。”她不经意间说出心声。
“怎么了?”阿泽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支撑住她仍然虚弱的身体。
她移过手来轻轻碰了碰: ? “脸。”
“你错了,阿识。”他吻了吻她一侧的头发,才道, ? “这才是真正的你。”
“什么?”她惊讶地回过头去看他。
“对不起啊,阿识。我本想在人间时便治好你,但各种方法都苦寻无果,是我不够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是我......”
她默默转过头去,盯着这卵的表面看着。过去她很少照镜子,家里也没有镜子,只是去河边时,她也只敢伸手远远地舀一捧水,从不敢看水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遍布紫斑和污血的脸,她从懂事开始,缠绕在身上摆脱不掉的噩梦。
她流出两行清泪,这泪终于不再污浊,不再带着怨气。
但是阿泽却忍不住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獐麓泽光用元神带走了她的全部怨气和那些痛苦的记忆,但是之于自身却无法消化殆尽,现在那些悲伤的往事全都由神君背负,而他与神卵此时共鸣,亦觉得无比心痛。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来?”她感受着背后人的一丝异样,迟疑地问道。
身后人闷闷道:“我也不清楚。”
突然山体震动,耳边传来一声让空气震颤的清脆铃铛声,直直逼入脑海,就连卵内的金色流光也颤动了一下。
水生泽手疾眼快地将身边的人扶好,若有所思地看向洞外:“这是召仙铃。”
“阿识,你和他待在这里好吗?我去去就回。”
她闻言,惊慌失措地抓住身旁人将要离开的袖子,拼命摇头。
被留下的记忆都太过深刻又令人心悸,不要,真的不要。
僵持的当下,第二声铃音的余波又通天彻地而来。
阿泽握住她的手,显得既无奈又认真:“我知道了,只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躲得好好的,不要有任何动静。”
她点点头,尚还不明白即将会发生些什么。
阿泽带着她回到紫云峰顶,外面仍然是黑云压顶的势头,只是这回层叠的浓云里隐隐有龙影翻滚,远处天边的火烧云又烧得赤红赤金一片,昳丽又壮观。山顶的冷风将衣袍吹得四散,阿泽神情严肃,用不起眼的深灰色披风将她裹得紧紧的,让她躲在岩石后面,而他则独自向空旷处走去。
天边隐隐传来闷鼓声,一道亮紫色的闪电从云丛中如游鱼般窜过,接着四周传来一个威严又浑厚的声音:
“玄穹真君何在?”
水生泽看着浓云密布的天空,朝着龙影翻滚处朗声道:“真君尚在闭关之中,诸位天神可有要事?”
又是一道游雷划过,这次的声音似是疑惑了些许:
“你是……”
浓云深处凝出一个漩涡,气流顺着漩涡而上,一卷云雾越压越低,直至顺着龙卷的气旋降落在水生泽附近。
两个手执召奉身着白衣的人随风降落,恭敬地向水生泽行礼,语调淡漠道:“吾乃天君座下奉诏,今查紫云峰异象,特来请玄穹真君上天一叙。”
水生泽恭敬回礼:“真君正在闭关,可否宽限几日?”
左边的人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神打量着他,却逐渐讶异:“你是……”
右边的人也顿觉异样:“你是真君分裂的神魂……”
两人震诧,水生泽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他二人齐齐后退一步,将一道流光打入压顶般的漩涡中。
流光入云海,又是一道紫雷震颤,“什么?玄穹分裂了真身?”
一时间浓雷滚滚,峰顶狂风大作,浑厚的天上来声响彻寰宇,震耳欲聋:“玄穹,速速应召,不得有误。”
风裹着气旋拔地而起,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