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抵金。我只管这个，其他债主自己看着办。”李沙的答案让麻袋平稳一点，“我们要管自己的事情。谁审批的贷款，谁负责兜底。你们的贷款我审批，你们还不出，我来背锅。我还不出，上帝自然会和我算账。”

李沙这话一说，整个紫金树忽然一阵颤动，树皮上一阵光华闪烁，把他的这段话都显示在了树皮上。

上帝一直在等着李沙呢。

“但是在我还不出账之前，分账的权力永远属于我。”李沙看着这片树皮。

过了一会，这句话也出现在了树皮上，然后下面出现了一个纵横交错的表格。

“这就是上帝的账本了。”李沙说道，“大额的出入，就以紫金树皮为证，没有恩惠，只有买卖，都是生意，利息是你失去本金风险的补偿。”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克里斯托福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曾经去过一个位面，那里一切都可以买卖，一切都是钱说了算，那里的主宰是名为财富女士的邪神，并不是我们的上帝啊。”

“紫金币有很多买不到的东西。”李沙说道，“拉塔恩的位置，还有你们的职位，以及以后法师协会的位置，都是不能买的。但是成为法师的机会，是可以买的。”

克里斯托福听了之后，认真消化了起来。

李沙转而问志留亚：“你呢，志留亚骑士？”

“啊？”志留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什么？”

“你想当法师或者牧师吗？你的收入可以负担的。”

“我欠的恩惠露滴应该没克里斯托福那么多，但也要还啊，强行提升牧师需要的紫金币太难攒了。”志留亚摇摇头，“法师虽然要的紫金币少一点，但我应该更不可能。我小时候甚至不识字，最近几年抽空学，才慢慢能看一些文书和档案。”

“那你又不是罗德尔城的人。”李沙说道。

“是啊，我不是。熔炉派有几个罗德尔城的人？甚至连亚坛高原的都不多。”志留亚说道，“都是些无路可走的人，才会加入熔炉派。所以玛莉卡女神说我们中有很多不是真心信仰黄金树也没错，我们本来就没选择。熔炉派里几乎没有牧师，法师也少，我们早就知道自己是教会里的二等人，只是一直不敢离开教会，害怕去当没有人籍，一口恩惠露滴都没有的异教徒而已。这些年奋战下来，我们也确实得到了一些恩惠露滴。”

“你们有选择的，你们可以反抗。”李沙说道，“当初说什么融合一切的熔炉，现在又搞最纯净的黄金，还说你们是走投无路投降的，把你们应得的报酬说是恩惠。这在所有谎言和欺骗中，也是最卑鄙的那一种。实际上是祂欠你们，不是你们欠祂。”

“可是我们当初立下的条款，从来没有那么清晰，一切都对我们不利。”克里斯托福看着紫金树皮，感到无限惆怅，“我们达成的协议太差了。”

“唉，不管那些了。”志留亚摇摇头，“这次黄金树教会要是真的敢来这里追账，我就用树矛还他们。李沙，要不你也留下来吧，我们一起和追兵大干一场就是了。你回去太危险了。你不回去，他们也派不出能对付我们的力量了。就算是葛孚雷王来，我们也能对付。”

这个女骑士希望李沙不要离开。

克里斯托福听了之后觉得不好，但是他忍住了没说话。

“我们是能应付葛孚雷王。但是他这样被当做耗材送过来，我们即使干掉了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是给玛莉卡女神收回了一大笔账。”李沙顺着河道，看着滚滚而去的热＆说道，“从此交界地就再无得救的机会。黄金树的本金和利息连本带利，足够把现在的一切都吃干抹净，子孙后代再也无法存在。”他的视线从拉塔恩转到克里斯托福，最后落到志留亚的身上，“即使你们欠得少一点，身体能够保住，但也要经受非常可怕的精神折磨。更何况还有我还有其他在意的人，欠下了黄金树更多恩惠，如果我不回去，他们就只能把一切都还账，而我们也会面对更多别无选择来追账的人，不把他们从黄金树的恩惠里解放出来我，们也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们已经把独木舟卸完了。

“再等等，还有一艘船要来了。”志留亚的声音非常沙哑。

“你们卸吧。”李沙的声音也是如此。

此时拉塔恩也感觉到了李沙的视线，忽然太抬头看向了他。

“你要走了吗？”拉塔恩手上还拿着石头，想要过来却迈不开步子，“别啊，再等会。”

李沙没有说话，只是对他挥了挥手，自己也不想离开雪封峰，更不想离开这里的伙伴和情人，但恩惠会从交界地流过来。

与其在这里战斗，不如去恩惠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