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院，辉石矿道。

外面有寒暑交替，昼夜变化，而在坑道里，则只有永远挖不完的矿。

丁零当啷，当啷丁零。

榔头、铲子和鹤嘴锄不断地和石头交锋，矿脉中攫取可以提供能量的宝贵辉石。

亚厦走在坑道里，一心两用地进行工作。

“这里要补一个木桩。”

“这里挖宽一点，可能会有地下水要从这里排出。”

“这里要留点食物，如果有地下水的话，可以在这里等待救援。”

“你们这一班再坚持两天，就轮到你们休息了，到时候每天都可以去地面上透风一小时，不过如果有人和法师说话，或者挑衅卡利亚骑士，那就剥夺你们的福利。”

如果是使用魔法，那亚厦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分心。

但是一边检查坑道的木桩的情况，确保挖掘的安全情况，一边检查员工的精神状态，这对于亚厦来说就不是很难了。

前者就是一个变量有限的问题，后者则复杂一些。

只要用心挑选了木材，下力打实了桩头，那坑道的安全就是有保障的。

当然不是说每一个挖矿者的生命都有保障，而是人员损失不会太大，比过去和黄金树教会直接战斗要小，而抚恤金则比过去要多。

前一个问题做好了，后一个问题也会变得不那么难。

挖矿的风暴信徒知道自己即使死了，家人也会得到照顾，亚厦不仅会给他们一笔钱，还会通过温特尔特，让一些未成年的风暴信徒获得湖区居民的身份。

后一个待遇尤其让挖矿工作的效率大增，虽然大部分风暴信徒对于和黄金树教会战斗是非常坚定的，但是能够让未成年的孩子离开战争，大部分风暴信徒还是很高兴的。

这提高了挖矿的效率，也让风暴信徒们的精神状态变好了。

再加上还能偶尔去地面放风，亚厦教友的精神状态都很不错，之前激发出风暴牧师的那种强烈感情也退潮了下来。

暂时来说，他们成了一群安心挖矿的好工人。

“啊，啊啊！”

“呜呜呜。”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安心的。

现在这里不仅有风暴信徒在挖矿，还有一些骨头架子也混在里面干活。

它们一边挖矿，一边发出痛苦声音。

亚厦曾经以为不会抱怨，无需抚恤的亡灵会是极好的矿工，然而现在的情况和预期有些不符。

亡灵的工作效率低，会偏离矿脉，会损坏工具，最重要的是，亡灵确实不会抱怨，无需抚恤。但是它们需要维护措施，而且控制骷髅的亡灵操纵者会散发更多更强烈的负面情绪，影响周围人的工作。

“灰鸦阁下，你还好吗？”

亚厦穿过几个骷髅，来到了相当萎靡的灰鸦首领面前。

“我还行。”灰鸦首领说道。

“其实你可以不用挖矿的，你需要的辉石我都可以提供。”亚厦说道。

恩佐证明自己对黄金树虔诚的努力不是完全没有成果的，他获得了一些古龙骑士和熔炉骑士的帮助，重创了灰鸦强盗。

灰鸦首领失去了大部分的实力，现在只能躲进了辉石矿道。

她在这里一边收集骨头，一边挖掘辉石。

“我能挖矿。这些骷髅架子不挖矿也是闲着。”灰鸦首领说道，“我给失色太阳挖一些辉石，祂也就快一点给我恢复实力。唉，确实是够慢的，祂从来不喜欢扶卡灭树这件事，也从来不喜欢我。只是祂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就像我一样。”

“呜呜呜。”

“呜呜呜。”

那些亡灵发出奇怪的声音，就是灰鸦首领情绪的写照。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我没有惨叫，更没有哭。我早就不会哭了。”

她的情绪确实很糟糕，言语间露出了和自己信仰神明的矛盾。

“很多时候不是们选择信仰，而是信仰选择我们。我也不会哭，泪水是极为巨大的浪费。”亚厦觉得这是一个促进合作的好机会，“其实我的神明也并不完全赞如今这位贤者只和邪魔作战的策略，但祂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总比碰不到对方要好。”

“哈哈，有些人比你的神明和贤者都差多了。”灰鸦首领努力地笑，“要是不碰到就好了。”

她与其说是不会哭，更不如说是知道自己不能哭，暴露出软弱的情绪，会让盟友动摇，让敌人坚定。

但是骷髅偶尔就是会泄露操纵者的情绪，而且还会放大，只是这种问题在灰鸦首领带着它们到处游走的时候不大严重，但是在封闭的矿道里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我知道你的损失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