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鸦！你害得我好苦！”

拉德尔一看到李沙过来，就对他身后的灰鸦大喊。

它身上到处是惨叫和哭泣的脸庞翻腾，显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我怎么害你了，不是我给你的安神剂，你现在就已经成了一团没有表情的臭气！”灰鸦看到它身上表情丰富，就知道它的心智还没有濒临崩溃，而这都是因为它给的安神剂。

“唉，没有了表情，我也就没有烦恼了。也不会跟你们这些求恩叛贼混在一起，连累卡利亚王室了。”拉德尔的身体上，到处是垂头丧气的脸，闭着眼睛，耷拉着脸颊，“而且你给我的恩惠露滴质量太差了，到底掺和了什么污染？”

“你问我这个？当初你被失色太阳抛弃，眼看着要和骷髅架子一样变成失了智的亡灵，靠我的恩惠露滴救命的时候，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和叛贼混在一起？”灰鸦的回复立场可靠，但让李沙微微皱眉。

立场没问题，但是缺乏掩饰、误导和模糊地带。

“我看你拿到那么多恩惠露滴，以为你真的有葛德文王子的关系呢。”拉德尔继续说道，

“但现在我来攻打法官岛，不仅葛德文王子不来帮我，甚至连卡利亚王室也抛弃了我。”

“即使不攻打法官岛，你这下贱亡灵冒犯高阶黄金树牧师的罪行也足够让你完蛋了。”灰鸦说道，“只有攻破了法官岛，展示了实力，你才有机会闯过这一关。你还在等什么，把亡灵激发法阵给用起来啊，把几个已经失了智的王室幽魂都拉出来啊。”

李沙也是从灰鸦口中知道，王室幽魂不止拉德尔一个，卡利亚王室和失色太阳的合作进行得相当深。

而且有些卡利亚王室的成员还在最近一次大战前就已经加入失色太阳的信徒，双方的合作断断续续，但开始得极为古老。

哪怕在黄金树的压力下有过冲突，但最终还是一直维持了下来。

不过大部分亡灵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失去了心智，只有少数得到了很多安神剂的亡灵还能保持自我，真正实现了不死。

“没有卡利亚王室的支持，也没有失色太阳的支持，我没有办法强行这些亡灵。”拉德尔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灰鸦说道，“当初那个让你强化实力，还能操纵其他亡灵的法阵，还是我帮你一起制造的呢？没有我和其他死亡仪式鸟一起围猎，那头龙就算已经被蕾娜菈重伤，但也能飞出好远再死。你也拿不到龙心！”

“控制亡灵法阵的核心都被基里尔克松拆走了，我都没法向菈妮公主申冤。”拉德尔的话让灰鸦发出一声嚎叫，但它还继续抱怨，“而且你给我的安神剂里面肯定混杂了很多低等安神剂。我用了之后，经常觉得精神不稳定，想要放弃王子拉德尔的过去，专心做亡灵拉德尔，只要自己能保持存在，其他的什么都不值得操心，那我这到底还算不算存在呢。”

相比骷髅架子来说，这种只关心自己存在的亡灵确实也好不了多少。

李沙和灰鸦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给拉德尔的恩惠露滴里，当然大部分都是安神热水。

卢吉妮现在控制了小黄金树，恩惠露滴的产量是不错的，但是李沙还有其他的用处，因此不可能给拉德尔太多。

掺水太多之后，拉德尔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放弃人的记忆，更加接近亡灵，只求不死，这应该就是受灼者的诉求。

“我们给你的都是最好的安神剂，你最需要的那种，而且求恩者是扶卡灭树，一方面支持卡利亚王室，一方面匡扶葛德文王子，怎么会是叛贼？”李沙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事。

“葛德文王子要反对黄金树？？”拉德尔完全没想到李沙会这么说，“太荒唐了，他为什么要反对自己的母亲？”

“那他母亲为什么要反对他的父亲？”李沙反问。

“对啊，玛莉卡为什么要把祂丈夫流放到交界地外?”亚厦说道。

“胡说八道！玛莉卡女神的公告里不都说了，祂和葛孚雷王的感情至深，没有丝毫嫌隙，对于葛孚雷王反复请求要离开交界地出征，祂非常难受。可是为了对无上意志的忠诚，为了展布黄金书的庇护到更多位面，为了赐福更多生命，祂才能承受着失去丈夫的辜负，为无上意志继续工作，为交界地的生灵谋福利。”拉德尔复述着一篇感情相当丰富的通告的关键部分。

“会相信这种东西，说明它是没救的。”亚厦不理会拉德尔，对李沙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这些亡灵是帮不上我们了。还是准备撤退吧。”

“不行，这是消灭维尔利尔松的最好机会了！”灰鸦对李沙说道，“不论你们帮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