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小镇外的一个无名小丘，给了李沙等人一个稍微干燥的休息环境。

现在几百号人都躺在上面，和装满了面粉的袋子一起纵横交错。

水乡小镇里的粮食不少，而推车和其他运输工具都不大够用，基本上李沙一行人都是用手提肩扛的方式把粮食运到远离亡灵行军路线的地方。

这活不算轻松，但本来是不至于这么累的，只是干活的时候要担心随时有亡灵要杀过来，精神的压力就会加重身体的负担。

因此人人都累得有些动不了了。

李沙也很想躺倒，但是他放心不下亡灵会不会绕过来，因此找了一棵比较高树，打算爬上去警戒。

然而刚刚到了树下，就发现上面已经有人了。

“这里交给我就行。”温特尔特已经站在了树上，此时正在观察观察不远处的小镇，“你去看戏吧。”

大家都在休息，不过石巢没有躺下，而是安排了一个临时的节目在表演。

故事不是关于和亡灵或者饿犬战斗的，甚至和战斗都没有关系。

而是一个贤明的法师在众人推举下，营救一个亡国的公主，然后重建一个已经被灭亡国家的故事。

“啊，我在树上也能休息好。”李沙也爬上了树，“而且我在‘雪封峰’看过类似的剧集了。我一直不喜欢那个公主的部分。都是王室血脉，高贵不凡，人心所向，大势所在那一套，我不喜欢。石巢一直没改，他坚持说这是戏剧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是吗？我还以为你对于剧本的内容都是自己决定的，他只是写出来而已。”温特尔特说道。

“是我决定的。不过我会考核观众人数，数量太少石巢就会没有绩效。所以在我决定前，他可以进行争论。”李沙说道，“不过只在非常偶尔的情况下，我才会让他赢。”

李沙一直认真地看着失色亡灵，温特尔特就能抽空看看戏剧了。

剧情大体上确实和李沙说得差不多，不过石巢很用心地安排了这个年轻法师和亡国公主的感情线，把故事交缠在和敌国的斗争中，还加入了很多公主在各种困难选择中，都坚决之词这个法师的关键部分。

因此看上去倒也不显得很突兀。

而且这位公主确实为她的法师情人拉到了不少支持者，在复国战争中发挥了不少作用。

温特尔特是没觉得这故事很糟糕。

“偶尔让下属赢得争论的上司已经算是比较慷慨的上司了。”温特尔特如此评价道，“不过这剧确实需要亡国公主这个女角色。”

“大部分观众只在意这种角色。对于翻来覆去的重复剧情或者重复的王朝什么的，都完全不在乎。”

李沙完全不想看这东西。

另一边是失色亡灵，虽然它们形象恐怖，但确实更值得一看。

不仅仅因为它们危险。

现在失色亡灵正在进入水乡小镇，它们践踏还在土里的庄稼，杀死不明所以的家畜。

它们一般不会太积极地摧毁建筑，除非有某些鸡儿在逃跑的时候飞到了房顶上。

那亡灵们才会比较努力地拆毁建筑，它们憎恨、嫉妒的是生灵本身，对生灵建造的东西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

“你说得对。不过我们不在意王朝重复这种事。”温特尔特说到这里，语气有点奇怪，“据说我的宁静镇在过去也曾经有过很多水利设施，只是因为卡利亚王室入主湖区所以被摧毁了。”

他其实不是完全不在意，而是没有李沙的提醒，很难注意到这种重复。

每一次循环的时间都不确定，但经常会比人的一生长一些，足够让很多经验被漠视，让很多教训被遗忘。

“不过我们还是更需要浪漫的故事和幸福的解决。”温特尔特最后说道。

“是的，我知道。湖区群众都喜欢，我不喜欢，我又算老几？”李沙说道。

“你可是摄政法师，你肯顶算个老几的啊。”温特尔特说道，“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但法师和杜鹃骑士们都对卡利亚王室的那对兄妹很失望，你一定能得到推举的。”

“法师和杜鹃骑士一贯对卡利亚王室不那么满意。但是卡利亚王室还是能控制他们。”李沙知道真正的危险还是承担责任之后，“只是这次他们需要我来给维持前线军队提供物资，背上增加税收，还有应对异教徒不利的两口大黑锅。”

“这事你能应付的吧？”温特尔特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的村子，“这些失色亡灵的破坏性比预想中要小一些呢。房子只损失了十分之一到二十分之一。”

亡灵们对庄稼的破坏不是非常具有系统性，也没有太强烈的动机，除了一部分房屋之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