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鸿沟。

哪怕托莉夏作为调香师已经是牧师阶层的上缘，而牧师是整个交界地社会的上缘，依然不足以让蕾娜菈认为她和其他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托莉夏阁下，您对气味的理解更上一层楼了。”蕾娜菈对在自己手边的托莉夏非常自然，居高临下的态度没有完全消失，但至多只有过去高度的一半了，“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承认某个臣民对自己不可或缺更是绝不应该做的事情，在交界地，不可或缺的只有玛莉卡女神，在湖区，不可获取的只有蕾娜菈女王。

卡利亚王室不允许在湖区，有其他人是不可或缺的。

这是菈妮小时候反复得到的教诲。

可是现在蕾娜菈自己却放松了。

“女王陛下您客气了，这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来自于神明的恩赐。”托莉夏倒是还挺知道进退的，姿态放得很低，“陛下您喜欢，我就再放一点香料。”

她说着就朝着他们侧面的一个炉子里，倒入了一大包灰色的粉末。

“这会不会消耗太大了？”蕾娜菈不大坚定地阻止，“最近恩惠露滴的供应都那么紧张，您这些香料应该都是露滴加工后的菁华吧，一定更加宝贵。”

“这是用新的加工方法制作的。”托莉夏用相当轻快的语气说道，“不影响黄金树的产量，而且效果非常好，我最近都不用恩惠露滴了呢。”

“啊，那您可是黄金树的牧师，完全没有恩惠露滴，精神一定会很糟糕的，您的工作又那么累。我听说您几乎完全消灭了学院中层的亡灵，还影响了一些下层的劳工和矿工。这都不需要恩惠滴露吗？”

“我的成果都是在我神明的支持下得到的。我当然要为祂节约恩惠露滴。”

菈妮的鼻子里，也闻到了一股很舒服的味道。

她又看了一眼托莉夏加入的粉末，这东西燃烧之时发出黯淡的光芒，和黄金树过去香料的样子完全不同。

过去的香料总是带着金黄的光华。

而且这粉末烧了之后，并没有变成灰烬，只是颜色稍微有些变化，怎么看都不像是植物。

菈妮心中的不安更多了。

“你怎么了？”蕾娜菈有些担心地说道，“是受伤还没好吗？快到我旁边来坐。”

她的气色好像确实比上次离开的时候好了一些，

“不，不。”菈妮立刻后退。

“？”蕾娜菈更加皱眉。

“我父亲说让我不要浪费托莉夏的香料。”菈妮说道。

“我的香料量还是很足的，公主您不必担心。”托莉夏说道。

“啊，他是这么说的？”蕾娜菈的声音充满了喜悦，气色更恢复了。

“拉达冈王夫知道我开发出新香料了？”托莉夏倒是有点惊讶，“怎么会这么快？”

“肯定是王夫一直在关心我。哈哈。”蕾娜菈笑了，菈妮已经记不清上次看见她笑容是什么时候了，“我就知道有些侍从其实早就投靠了他，哈哈，其实我和王夫是一体的。效忠他就是效忠我。”

但是菈妮心中的困惑和不安更多了。

母亲过去可从来不会这么说的，她一贯认定王夫只是半君，只有她才是湖区至高无上的君主啊。

“快过来，给我说说这次见到你父亲，他还说了什么？”蕾娜菈的声音让菈妮心中抽搐。

而托莉夏只是默默地继续朝着火炉里添加着香料。

这香味让菈妮闻起来很是飘飘然，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鼻子，不要吸入太多，以免降低了母亲分享到的份额。

菈妮同时还要收拢思绪，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母亲的问题。

是说父亲预备好的答案，还是她自己看到的东西。

……

维克召唤出了一个亡灵，放进了难民营地之中。

然后就找了个角落，静静地看着恩赛尔姆德表演。

“嘿!这是失色太阳之剑！”

“我们一起信仰失色太阳！”

“信仰了失色太阳，坑道里就不是一片黑暗啦。”

这位卡利亚骑士挥舞着长剑，口号喊得挺响亮，和一个低阶亡灵斗了个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