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指导价格不菲，但肯定比亚厦现在这样做卷轴来得便宜。

而亚厦似乎是担心学徒完全得不到讲解，必须全靠卷轴来学会一个魔法。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伊吉接着发现亚厦的墨水很奇特。

“这是混合了猩红汁水的血？不对，这好像又不是血。这是从神皮贵族的那身皮里榨出来的神血！”

山妖站在城墙的阶梯上，把脸凑到了亚厦的墨水瓶前。

“你怎么看出来的？”亚厦尽量掩饰自己的惊讶，“瑟濂魔女给了我这些液体，让我以最高标准制作卷轴，但是我完全不知道液体的成分，更想不到卷轴的用途。”

“哈哈，哈哈哈。”伊吉听了亚厦的解释，只是哈哈大笑，他笑得身体大幅晃动，玻璃头盔上光华闪烁，“我们山妖一族，献给玛莉卡女神最重要的技术之一，就是如何把神皮里残留的菁华提纯出来。这材料能激发魔法，就像人的灵魂一样，那这所谓的羊皮纸，应该就是神皮纸吧？”

“呃，我也不知道啊。”亚厦的否认开始没有力度，“我其实不是交界地本地人，对于你们关于神皮邪魔的说法也是不久前才第一次听说。”

伊吉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虽然双方是一起守城的战友，他还给对方提供联络通道，但是他们的首领之间，毕竟还是有一些分歧。

就像菈妮公主还让他尽量依靠自己的力量守卫城寨，就好像卡利亚骑士和士兵真有多少战斗力似的。

这个山妖只是看着卷轴，思考了起来。

“难道你想要让这张卷轴直接能够施法？”

许久之后，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卷轴怎么能直接施法？”

亚厦没有停止刻画，只是把大刀换成了小刀，这样进度会更慢，但可以稍微。

“我听说交界地以外，有很多地方的魔力不像这里被神明控制的这么严酷，有些卷轴不仅能重现魔法的意义，甚至还能直接施展出真正的魔法。”伊吉说道，“其实交界地也有这种能激发魔法的卷轴，只是很难很那制作，当然需要神血，还需要我们一族的大锅，我们曾经信仰神明的身体。效率非常低，而且玛莉卡女神决不允许这种事，我们的锅早就被封印了，所以我们也就彻底放弃了。”

山妖曾经也是巨人的分支，他们信仰火焰之主，而这个神明已经被摧毁很久。

“我倒是不知道这种事呢。”亚厦的小刀还是走歪了不少，他不愿意给伊吉真正的理由，李沙现在的手段都用在了塞尔维斯和恩赛尔姆德身上，他认为这个山妖和卡利亚王室的联系极难彻底断开，亚厦认可这个判断，为此他得保存一些秘密。

“难道是给摄政法师学习魔法的，啊！”山妖脑袋上的玻璃头盔不断晃动，光线正在闪烁，“肯定如此，摄政法师在学习魔法上，需要你能提供的一切帮助。”

“不，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觉得你之前猜测的那个可能性更大。”亚厦连连摇头，“唉呀，伊吉阁下你去休息吧。这么几天你也累了，而且你的玻璃反光干扰我工作了。”

“我休息不好啊。”伊吉说道，“摄政法师得不到法师的支持，最近逃进来的难民里面，失色太阳的信徒太多了。而且也太虔诚了。这种表面上看上去像活人的亡灵，很多都是活人放弃生命直接转化的。”

“直接转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亚厦依然在刻画，似乎不是很担心。

“应该是牧师说服了他的亲戚朋友吧，这本来就是失色牧师们进阶的重要途径。”

“没事的，进阶几个牧师也没什么。”

“我担心他们一旦里应外合……我就辜负菈妮公主了。”

伊吉坚持要把所有能逃到城寨附近的难民都收进来。

亚厦虽然没有反对，但显然不如他这么积极。

“不会那么快的，它们不是还在找神皮邪魔嘛。”

“摄政法师肯定有把握？神皮邪魔已经完了？”

亚厦再抬头看了一眼伊吉。

山妖的观察角度总是这么好，它也担心神皮邪魔真的跑了，这应该是好事。

他看不见，其他人更看不清，失色亡灵就会抱着更大希望去寻找。

这是好事吗？

亚厦心中也有一丝不安。

李沙告诉他神皮贵族绝对完了。

虽然亚厦很信任李沙，但这和自己亲眼见到总归不一样。

“肯定完了，我完全确定。”亚厦说道。

伊吉接受了这个说法，转向了下一个问题：“摄政法师的援军什么时候到？城里那个是演员，谁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