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击战的掩护下，先控制次位面，然后以次位面为基础，削弱交界地。

交界地被削弱了，和交界地几乎已经融为一体的黄金树教会自然也削弱了。

李沙认为这个计划可行，理论上可行。

“你觉得实际上不行？一个计划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上就是可行的。”瑟濂明显很不满意，“只要持久的毅力。”

“持久。”李沙说道，“这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担心反复任务的危险？”瑟濂说道，“这确实是很大的危险，你可能会死在任何一次位面冒险之中。我可能被黄金树教会的刺客给杀了。”

“黄金树教会的刺客很可怕，但你不仅要小心教会的刺客。”李沙说道。

“我知道，我也会小心法师。法师里算得精，看得出我们的赢面很小的家伙太多了。”瑟濂说道，“很可能会有人袭击我，把观星法阵和过往数据都毁掉，来交换玛莉卡女神的欢心。”

“嗯。”李沙点点头。

“这这都不会改变我们的计划，我们把数据多备份，把观星阵也多建几个，他们杀得了我们，杀不了我们的事业。”瑟濂说道，“拉塔恩在‘雪封峰’的法阵进度虽然不好，但数据都已经备份过了。”

“拉塔恩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李沙说道，“我们俩的安全也不是我全部的担心。”

“那你是担心维克？”瑟濂说道，“他这次确实挺危险，哪怕结晶人的法阵展示了他的强制任务，但要一边完成任务，一边对付黄金树、失色太阳，他确实游戏危险。”

“维克的能力是没问题的，而且每次积累经验，都会让他更强。”李沙对维克很有信心，“我担心的是我们这个慢慢削减交界地规模的策略，有没有什么根本逻辑上的疏漏？”

“疏漏？能有什么疏漏？”瑟濂的语气变了很多吗，她之前一直处于闲聊的放松状态，哪怕是提及李沙和自己的生死都没有什么紧张，但现在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连续教授了李沙十几个小时的卡利亚剑阵一样焦虑，“交界地痛苦的根源就是交界地太大了。所以要进出交界地才这么难，所以这里对外贸易才这么少，所以这里才能孕育出让整个位面人人都发狂一样要当牧师的黄金树。”

“土壤越深越广，就可能孕育出越强大的树根，树根吸收走了一切，那所有人都只能希望树叶上能滴下几滴恩惠了。”李沙说道，“现在黄金树已经扎得太深了，树根和土壤完全卷在一起，树叶把天空完全遮住，树干可能已经是交界地本身了。”

“把交界地变小，然后玛莉卡、葛德文的矛盾就会更大，战争越来越激烈，甚至逼得他们母子得王见王，必须分一个生死。前者本来就是半神半人，即使交界地是最大的位面，半神也总是很大的负担。”瑟濂说道，“交界地外的居民，比如‘雪封峰’的人不断在这里不断完成强制任务。”

不断完成任务，就是不断克服位面阻力，就是在撕碎交界地。

“但交界地太大了。那怕我不是最好的计算者，也能从你的数据上看得出交界地经得起几十甚至上百次削弱。这还是我和拉塔恩那样成功超额地完成的任务，维克这样的可能要几千上万次。”李沙说道，“黄金树教会的内战很可能不会持续太久。我们不会有足够的时间。”

瑟濂没有说话，她比李沙更精确地知道目前的进度非常有限。

他们沉默了好久。

“功成不必在我们。”李沙才自己说出了答案，“而且我们还可以培养继承人。相信后人的智慧。”

说到最后，李沙的表情有点绷不住。

“我不相信后人的智慧，但我知道不会所有的学徒都像你这么难培养的。”不过瑟濂此时已经重新开始计算数字了，没有看到李沙龇牙咧嘴的样子。

“哈哈。”李沙说道，“还有我肯定不是最差的学徒吧？”

“找到更差的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这样就是在瞎想。你先守住利耶尼亚湖区，把失色太阳伸过来的手打断。”瑟濂重新伏案开始计算数字，“专注已经有的信息，解决当前的问题，然后再想长远计划。就像学魔法总得先把精锐魔法学会了，再去研究核心魔法。”

“那魔法大道呢？”李沙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的导师不说话，只是下巴微微一侧。

“我还有一些数据，你别在这里呆着了，你让魔法大道离我都更远了。”

魔女面具下面肯定没有翻白眼。

我不是最差的学生。

“我先去看看温特尔特。”李沙小跑着离开了。

李沙从瑟濂的别墅出来，小跑几步来到了塞尔维斯的别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