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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之心魔说得没错，他不过是万仁御的欲望而已，对于异性的欲望，对于女人的欲望，贪之心魔很纯粹，纯粹到他没有害万仁御的理由，他只想要女人香温软玉，仅此而已。

他就是万仁御自己的欲望。

而现在，万仁御面临两条路。

一条是那心魔当成瘤子，彻底斩去自己的欲念，断绝心魔。

一条是则是把心魔当做自己的本心，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

万仁御飞快地思索着其利害。

对于欲望，或者说对于人性，历史中的人有着许多不同的看法。

欲望在有些人看来如洪水猛兽，在有些人看来又是事件最美好的事物。

比如道门，就有与佛门“断绝心魔”类似的“斩三尸”一说，万仁御在万廉海的藏书里就看到过一篇道门功法，叫《三尸灭却术》。

上尸令人愚笨痴呆，智慧不生。

中尸令人烦恼妄想，清静不能。

下尸令人贪图声色，纵情不醒。

这三尸，就很类似佛门的“贪、嗔、痴、慢、疑”五大心魔，道门和佛门都认为应该灭却心中欲念，才能成仙或成佛。

不止东方，西方也有着许多崇尚禁欲的教派，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现在的唯一神教，教会要求牧师和修女们保持守贞和贫穷，不能有邪恶的欲念，要一心一意为神和世人服务。教会内甚至还有许多苦修侍僧，会特意用残酷的肉刑鞭笞自己，用痛苦来抹去自己心里生出的欲望。

但一些更为古老的神话宗教，却反其道而行之。

比如万仁御所修行的《荒决》中就记载，轩辕氏黄帝日御千女而得道飞升，这显然不是“禁欲”的表现。

西方神话中，主神神王通常也有多个配偶或情人，从而生出许许多多的子嗣。最典型的要属神王宙斯，他拥有多个妻子，却还是经常在外与各种女神、公主、少女偷情，于是不断生出带有神性的子嗣，这些子嗣又展开了一段段壮丽的史诗。

禁欲、纵欲，到底走哪条路才是对的？

万仁御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想了很久，万仁御不断推测走不同的道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贪之心魔笑了：“哈哈，真像你，就知道你做不出选择。”

万仁御有些恼：“你明明就是我，知道我很难做出选择，为何不给我建议？”

“我给了啊，要么把我当成瘤子，要么把我当成本心，选择权在你。”贪之心魔摸着自己的肚皮，“不过你要是能想出第三条路，也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去做。”

“第三条路……”万仁御恍然，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你要不……”万仁御挠挠头，“当我的头发吧。”

“头发？”贪之心魔一愣。

“若是我禁欲过度，你就不再生长，以头秃警示我。”万仁御道，“若是我纵欲过度，你就疯狂长头发，以乱发告诫我。”

万仁御并非在乱说，佛门有“三千烦恼丝”这一说法，在许多宗教之中，头发也是欲望的象征，如教会的修女通常就不能把头发给露出来。

贪之心魔先是沉默，随后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不愧是我！和我一样贪！”

贪之心魔指了指自己身上满身油脂，笑道：“那就依你所言，我以后当你的头发，不过你现在堆积了太多的欲望，等你醒来应该能看到自己头发暴长了。”

“嗯。”万仁御点头，“我知道怎么处理。”

“那就看你的了。”贪之心魔深深地看了万仁御一眼，“不过你记住，如果你日后处理不好自己的欲望，我还会变成瘤子长出来的。”

“明白。”

万仁御话音刚落，贪之心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万仁御的幻想一样。

“呼……”万仁御缓了口气，“最后选择了一条折中的道路吗？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万仁御的意识开始抽离：“我要醒过来了吗……得准备好……”

万仁御睁开眼睛。

可他并没有来到现实之中。

他闻到了强烈的石油气味。

“这里是……我龙裔转化时来过的地方？”万仁御爬起来，他发现自己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

万仁御看到自己再一次来到了那片望不到边的漆黑石油海中，四周空旷寂静，只有没有浪潮的石油如同死亡一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