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万仁御用力攥紧自己的胸口，“想！我现在有什么东西可以自救！有什么东西！”

“小弟弟你知道吗？”地狱笑话似乎已经断定万仁御必死无疑了，她拿出一个手巾，擦着自己身上的血，一边擦一边道，“姐姐我最开始被挖走心脏时都要哭了，我非常非常的难过，但我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难过呢？明明是我自己要求把心脏挖出去的啊。想明白了之后，我就明白我应该用笑容面对一切，但我笑不出来啊，我全身都好痛、好冷，即使勉强笑出来也别提有多难看了。于是姐姐我想了一个办法。”

地狱笑话的袖子里滑出来了一把小刀。

她笑着把小刀送进自己的嘴里，抵着自己的一侧嘴角，道：“我就这么划拉两下，从嘴角两侧向上划，虽然我的脸上多了两道伤口，但我这下就能一直笑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直在笑。”

原来地狱笑话嘴角两侧延伸到面部的红印子根本不是口红，而是血。

然后，地狱笑话把小刀拿出来，指着万仁御：“很快你也会变成和姐姐一样，笑容永存的人了，是不是感觉很开心？”

即将成为一具笑死的尸体，万仁御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的目的是想让我笑死……”万仁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地狱笑话无疑是个疯子，但万仁御并不是不了解疯子，上一世在大学就沉浸在神话学、民俗学、考古学和志怪学的他也不可避免地解除到了许多疯子。

疯的原因有很多，宗教原因、经历了恐怖的灵异事件、受到了重大心理创伤等等，在调查这些事情时，万仁御不可避免地与这些精神受创者有所接触。

虽然不是什么职业的心理医生，但万仁御和这些人解除下来，大致也掌握了一些规律——疯狂的人，大多对某种东西有很深的执念。

一旦找到了那种执念，疯子的行为也可以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万仁御看到了自己左手上的订婚戒指。

那枚鸢尾花戒指。

存有【帕格尼尼的按弦手】，这个能让手部动作变得无比精密的法术。

万仁御有了一个想法。

“只能赌一赌了！”万仁御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他随时有猝死过去的风险。

万仁御左手向前一探，抓住了地狱笑话手里的小刀。

地狱笑话眉毛一挑：“现在还想垂死挣扎吗？真是有毅力的好孩子。好啊，姐姐给你机会。”

地狱笑话任由小刀被万仁御拿走，等待着他对自己发起攻击。

但万仁御并没有，相反，他把刀刃对准了自己。

【帕格尼尼的按弦手】发动，即使万仁御现在不能自控，法术的力量还是让他的左手动作稳定而精密，在这个法术的加持下，万仁御的左手可是曾经能抓住高速飞行的子弹。

他左手持刀，右手四指伸进嘴里，把下巴给向下撑开，在地狱笑话错愕的目光中，万仁御将刀刃放进了嘴里，抵住了嘴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

在狂笑与痛呼夹杂着的声音之中，万仁御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嘴角两侧划开了。

鲜血狂飙，染红了万仁御的半个脸颊，他痛苦地捂着脸，不断狂笑，不断吸着凉气。

诅咒巨龙的目光此时也转了过来，她青色的眸子盯着万仁御，不知在想些什么。

万仁御颤抖着把头抬起，一边笑一边看着地狱笑话，然后把覆盖在脸上的手给放下。

他的脸上，是两道整齐且对称的伤口，鲜血淋漓，而还在狂笑的他让脸部不断牵动着伤口，红肉不断外翻，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

但和地狱笑话脸上不同的是，万仁御的两道伤口并不是向上扬起，而是顺着嘴角向下方划开的。

赫然是一张哭脸。

这还没玩，万仁御又顺着自己的眼角向下划，他下手又快又准，虽然很痛，但是万仁御没有时间耽搁，他成功在脸上又划出了两道形似泪痕的血红伤疤。

哭嘴、泪痕，万仁御此时虽然还在狂笑，但脸上已经用伤口和血画出了哭泣的脸谱。

“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觉得……哈哈！你的笑话哈哈哈……”万仁御艰难地对地狱笑话道，“一点都不好笑！！！！！”

地狱笑话想让万仁御笑着死。

万仁御偏不让她如愿。

地狱笑话额头上居然都冒出了青筋，她呼吸粗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