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如意的十八岁。
林景深是我复读那届的理科第一,而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差生自然和他接触不到一起,不过因为有了那次交集,之后我们熟络了很多。
再后来……好多或快乐或痛苦的记忆。
但我不愿再在此时拾起。
第一堂理论力学课,林景深很自然地坐在了我前面,不过和我室友调换了个位置,所以他瞥头的每个瞬间都能注意到我。
我努力装作没看见,只认真地听着课堂上老师在讲什么。
不过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林景深从来就不是喜欢要我如意的人。
在晚.晚.吖我听讲最费力的时候,他一只手在我面前伸过去,想给隔壁递只笔,但却「恰巧」碰倒了我敞开散气的杯子。
滚烫的热水瞬间浸湿我摊开的整个课本,密密麻麻的笔记在上面晕染出黑色的花来。
林景深轻描淡写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啊。」
但我的重心只会放在他肆意升起笑容的嘴角上,像嘲讽,更像玩弄。
我略带报复性地回了他一句「你好幼稚」。
让对面的人拉下久违的黑脸。
但很快我就承担了这次任性的后果。
林景深当着众人的面将一碗羊肉面从我头顶泼下去的那刻,我隔着眼前的瀑布帘看见好多张开怀大笑的脸。
记得曾经我对林景深说过:
我最讨厌羊肉面。
这么看来他还真细节啊,故意刺激我。
「我就是幼稚,你有本事,反击我啊。」
我抬头,为了能将他的脸看得更真切一点,取下了沾满油渍的眼镜框。
「所以你来这儿,还是为了霸凌我吗?」
「霸凌?呵呵,别说得那么吓人,我们不是好朋友嘛?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么跟你玩?」
我顿了顿,突然有些想哭。
「林景深,我不是怕你,我只是让着你,要不是因为你妹……」
话还没说完,男人猛地打断我。
「够了!你他妈闭嘴!」
挨上重重的一拳后,我应声倒地。脑袋嗡嗡作响,像是又回到了无数根管道插进我身体的时候听到的仪器声。
闭上眼的最后几秒,好多人喊我的名字:
「叶艺凡,叶艺凡,你怎么样了?」
不过只有林景深的声音最让我清晰:
「别管他,死不了!」
随后还作势地朝我身上踹了两脚。
像是把我看做一团垃圾。
……
6
林景深,下辈子如果有人在你十八岁当天找你借球记得千万别给。
没醒过来之前我以为我要死了,潜意识里里只有这样一句话反复印刻。
可我还是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哼,居然又活了。」
自嘲完后我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拔掉针头。
回寝室时,林景深似乎没料到我的出现。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话语间夹杂着一些怒气。
「住不起。」
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课本,打算出门。
然而对面的男人飞快几步冲过来拉住我。
「回去。」
像是命令。
眉宇间的担忧不言而喻。
「所以你做这套是给看呢?打一巴掌再给颗枣?你我都不是小孩子,林景深,那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想结束了。
可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我拽到天台。
「结束?怎么结束?你他妈告诉我该怎么结束?!」
我看着林景深怒目圆睁的样子,突然有些乏味。
「那你就全心全意的恨我,别他妈偶尔摆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再隐忍着说恨我。你累,我也是。」
他有些听不懂。
我哽咽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喜欢我了。」
林景深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他质疑式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晚.晚.吖所措。
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大步离开。
以前我将林景深给我的爱视为宝藏,但现在这只是横穿在我们之间的枷锁。
我想如果我们彼此都想好过,莫不如回归正常人的情感标准。
但是林景深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