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拿起棍子朝我身上招呼,我只有奋力躲开。
而在我躲开落下来的棍棒时,其余人会哈哈大笑,那些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正在表演的猴子。
一开始我还会感觉到耻辱和难堪,可渐渐的我就没空想这些了。
能少挨点打就可以,尊严是什么?
能让我逃出去?
不能,所以我舍弃了它。
医生看出了我的异样,他当机立断的快步走过来,似乎是想伸手抓我,却又放下手,声音沉静而温和。
“不要想那些,深呼吸。”
跟着他的节奏做了几个深呼吸,我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整个人还有点发抖。
医生皱了皱眉,建议道。
“你这个症状,可能要去看心理医生。”
我心有余悸,没有再看他,慌忙点了点头,拿了包就要离开。??
谁知,我又被医生叫住了。
他的声音逐渐和我脑海里的一个少年的声音重叠,带着不为人知的紧张和一点试探。
“江渔?”
我停下脚步,神情恍惚。
江渔,我有好几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
那是我曾经的名字,是爷爷起的。
他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囡囡就叫江渔吧。
7
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医生,我努力思索。见我迟迟叫不出他的名字,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朗的脸,如同初升的阳光一般,一点一点驱散我心底的阴霾。
陆今安,我初中到高一的同学,也是我的同桌。
是我跟随爷爷的学生时代里,从没有跟风笑过我土包子的男孩,还会给我私底下补习,借作业给我抄,带早餐给我吃。
也是唯一一个去过我家吃饭的同学。
见我好像认出了他,他发出好听的笑声,伸出手指想像高中时那样捏我的脸,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他才意识到我还病着。
陆今安的声音没有半分疏离,关切地问。
“小渔,病的很严重吗?”
我勉强的笑笑。
“算是吧。”
他也意识到好像问了一个有点蠢的问题,转而说起了别的。
“江爷爷身体还行吗?我还记得他炒得一手好菜。”
一提起爷爷,我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慌了,顾不上男女有别,抽出办公桌上的纸巾轻柔的替我擦眼泪。
“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好一会,我的眼泪才停下来,抽抽嗒嗒的回答。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爷爷已经不在了。”
陆今安替我擦眼泪的动作停了停,十分歉然。
“抱歉,我不知道,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
“我要回家了。”
陆今安立刻脱下白大褂。
“你住哪?我送你。”
“你不用给别人看病吗?”
陆今安很无奈的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强调。
“六点了,我该下班了。”
直至陆今安送我回家,我还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看着我呆愣愣地进了门准备关门,伸手按住门边,挑眉,开玩笑一般。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不想和我叙叙旧吗?”
“噢噢。”
我如梦初醒,把他请进门来。
他环顾一周,发现我这个房子说大是大,但连个家具都没有,打趣道。
“家徒四壁?”
我也跟着他的视线环顾一周,发现自我入住到现在,我还真没添过什么家具,现在就连烧水招待客人也做不到。我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回答。
“我是刚搬过来的,还没来得及……”
陆今安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拎起我挂在椅背上的包包。
“走吧。”
我有些不明所以。
“去哪里?”
陆今安很无奈的上来拉我。他先是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我,见我的反应没有医院时强烈,他便大胆的把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掌之中。
“当然是出去采购家具了。再说,你的病不出去怎么会好呢?”
“不过你放心,我来替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