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即便是前朝,也有很多她的入幕之宾。
洽谈国事不一定要在朝上,也可以在床上。
尤其是,当他们有求于她的时候。
所幸。
所幸如今大晟的权力,绝大多数都握在黎臻的手中。
沈凝再荒唐,也只能囿于她的后宫里。
——虽然那些无一不是高官贵门家的公子哥。英俊潇洒、才情过人。
据沈凝说,他们会衔着她的耳朵作情诗。
越是大汗淋漓、神智模糊的时候,他们的情诗越是文采斐然。
是最好的催情药。
黎臻听到这里,就会狠狠咬住她的耳垂,掐住她的脖子。
恶狠狠地骂市井男人才会说的粗俗脏话。
把她的上身咬得都是殷红的齿痕,让她的下身润得都是淫靡的体液。
在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里,不住地问:
“他们会操哭你吗?会像我这样,简单粗暴地操哭你吗?”
想到沈凝一次又一次意乱情迷,黎臻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像是回味一道丰盛的美味。
马车再驶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在宫门前停下。
他低头,看到腿间又有蠢蠢欲动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
不能再想了。
就算这个王朝没有人敢跟他说个“不”字,就算这个王朝最高的女人都要匍匐在他的身下。
他总还是有一些忌惮的。
总不能顶着硕大的一截,去和那些烦人的老臣打招呼。
他吸了一口气,去回想少年时,他们在城郊的山间玩耍。
她湿了鞋,他背他回来。
搂着他的脖子,鬼使神差地,她在他的耳边叫了一句“哥哥”。
气流轻轻软软的,顺着他敏感的耳垂,一直飘到他的灵魂去。
隔了多年,那种酥麻仿佛还在。
他揉了揉耳朵,才让这种幻觉消散。
腿间很快地软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他们两小无猜的美好过去,他反而会欲望全无。
心却跳得越发厉害。
0005 正事
朝上所谈,主要是援军和补给。
态势危及,蒋将军已经被困五天了。
先行的一批三万斤粮草刚刚紧急送到,就被饥饿的将士瓜分了个一干二净。
还缺很多。
黎臻任一朝中书,管天下政事。
又兼户部,手握钱粮。
殿前奏对,他说:三百万斤粮草,不日将押送前线。
文武百官吸了一口凉气。
三百万斤,不是小数目。
春末青黄不接,短短几天,如何能筹得这么多粮?
沈凝面无表情地坐在御座上。
隔着垂旒,看阶下的男人。
只有她知道,筹措钱粮的时间,有十五天。
她忤逆了他的意思,他却没有顾得上来惩罚她。
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为了她的江山……
吗?
她有一些不解。
如今以他权势,早可取而代之。
让这个江山改朝换代。
他甚至可以把她这个废帝囚禁起来,做一个任他宣泄的禁脔。
他却依旧只做一个人臣,只有在剩下他二人的时候,才会犯上作乱。
三百万斤……
他在阶下重复这个数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似是在提醒她,这个数字是用什么换回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传递了一个羞耻的信息。
她的后背几乎战栗起来,冰凉的御玺盖上去的那一瞬间,电流顺着脊柱窜上她的颅顶。
她忘不了。
她躲闪他的眼神,他却泰然自若。
到散朝的时候,嘴边还挂着一些回味的微笑。
沈凝有些疲惫。
她昨天晚上几乎没睡,殿上又议了太多国事。
她回御书房,看到桌案上还有堆积如山的文牍,脑袋就发胀。
她摒退随从的太监宫女,一个人回书房里间的暖阁里,在榻上躺了躺。
就偷懒一炷香的时间。
她想。
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