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头看去。
北京的夜连星星都没有,雾霾好重。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北京。
我只是喜欢北京城里的某一个人而已。
此时。
谢津北点了支烟,再次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意外的是,听筒里传来了冰冷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谢津北微蹙眉,再次按了拨号键。
一如方才。
他掐了烟,转身,大步走回包厢,伸手拿了外套向外走。
施念起身想拦,谢津北却避开她的手:「你们聚,改天我做东。」
「津北……」施念泫然欲泣。
谢津北大步离开,头都未回。
他上车,车门还未关好,就沉声吩咐司机:「车开快一点,回壹号院别墅。」
9
车子疾驰向前,快到时,疾雨突至。
司机从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握紧方向盘越发专注,半点不敢减速。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
最后平稳驶入别墅大门,直接停在主楼下。
佣人早已等候在外,撑了黑色大伞上前来接。
谢津北弯身下车,第一句问的就是:「小姐呢。」
「小姐吃过晚饭就上楼休息了。」
谢津北微松口气,可步子未停,进了主楼。
厅内没有亮灯,楼上也是一片安谧漆黑。
他心底有些微妙的异样。
这两年来,江初棠从不曾漏接他的电话。
每次他回家,不管多晚。
客厅的灯都会留一盏。
二楼回廊里,也总会亮着一盏夜灯。
佣人蹲下身要帮他换鞋。
谢津北却抬手制止:「我上去看看她。」
别墅内四季恒温,他却连外套都没顾上脱,径自往楼上走去。
10
主卧的门虚掩着,内里一片漆黑。
谢津北站在门外,修长手指握住门扶手。
一时之间,竟有些莫名抗拒推开。
雨声渐大,思绪被拉扯回归。
谢津北推开门:「棠棠。」
但室内无人回应。
床上的被子叠放整齐,两个枕头一如之前那样亲密紧挨。
床榻却空无一人。
谢津北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方才迈步走入室内。
灯光明亮铺开一室。
眼前一切,熟悉如旧。
甚至她的妆台上,那些日常用的瓶瓶罐罐,都保持着原样随意摆放。
但台面上,却放着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便笺纸。
他的心突兀地一沉。
拿起便笺纸打开。
上面只有很短的两行字。
「谢先生:
两年来,承蒙关照,不胜感激。
余生愿您平安顺遂,幸福圆满。
江初棠留。」
谢津北缓缓放下那张纸。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
沉肃,疏冷,眼底没有半点的波澜起伏。
可唯有他自己知道,
那股无名火在胸膛内来回冲撞,几乎就要破腔。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性子最是矜持克制。
但此刻江初棠若在他跟前。
他想他绝对会失控,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谢津北转身向外走。
楼下秘书助手和管家佣人都安静候着。
他眉眼不抬,冷声吩咐秘书:「将别墅管家佣人全部换掉。」
「谢先生……」
「壹号院不养闲人和无用的废物。」
他漠然开口,撩起眼皮淡淡看了面前惊惶无措的众人一眼。
复又垂眸,慢条斯理摘了腕上钢表,活动了一下腕骨。
声音却又沉冷了几分:「人若全须全尾好好地回来,算你们走运。」
「她若是少根头发,你们知道后果。」
谢津北说完就向外走。
雨声喧腾,屋内人只隐约听得一句:「去联系航空署那边,查清楚人现在在哪儿。」
11
飞行途中,我常常会睡得昏天暗地。
记得第一次跟谢津北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