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着,并不打断他们的对话,但钟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送走小朋友之后,霍小饱回到座位上。
满屋的灯光暗下来,钟息点好蜡烛,让霍小饱许愿。
烛光摇摇晃晃,映在霍小饱的脸上。
他学着大人的动作,两只手握在一起抵着额头,闭上眼睛,然后开始许愿。
他竟然知道把愿望藏在心里。
小小的眉头都透着认真。
钟息托腮看着他,忍俊不禁。
霍小饱一点都不贪心,只许了一个愿望就结束,他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然后鼓起嘴巴,用力吹灭蜡烛,然后自己给自己鼓掌。
他说:“小饱过生日啦!”
钟息在霍小饱的鼻尖上抹了一点蛋糕,霍小饱一点都不恼,捧着小盘子等待钟息把最大的那块放了白巧克力和榛子仁的蛋糕分给他。
他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过完生日,钟息忽然想:我们回一趟东升岛吧,也不知道小木屋现在怎么样?
于是两个星期后,趁着霍小饱放暑假,钟息和霍司承的工作也不算太忙,两个人都腾出时间,带着霍小饱和斑斑回了一趟云水村。
云水村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自从钟息引荐媒体来东升岛做旅游节目,东升岛的经济就开始迅速发展,现在这里不仅有度假村,有大酒店,有各种各样的集市,还有许多供人写生摄影使用的观景台,就连霍司承亲自整改过的轮渡都成了旅游景点,但票价始终没变。
黎非明去年离开了东升岛,去清源基地找了一份杂志社的工作,今年年初还把母亲接了过去,找了一家治疗内分泌科疾病非常有名的大医院,帮他母亲治疗糖尿病。
听闻钟息再登东升岛,他发消息感慨:【我越来越觉得人生就是一趟旅行,没有真正的目的地,顺应心意就好。】
钟息问:【你享受到沿途的风景了吗?】
黎非明回复:【不再束缚自己之后,好像哪里都是风景。】
钟息轻笑,收起手机。
姚奶奶家的小狗都已经变成大狗,斑斑早就不认识他们了,路过姚奶奶家的栅栏时他还很警觉,直到狗妈妈走上来蹭了蹭斑斑的脑袋,斑斑才反应过来,立即变得欢脱。
姚奶奶送了一篮子矢车菊给钟息。
傍晚时分,霍司承和钟息拎着夜宵,霍小饱拎着花,一家三口往小木屋的方向走。
“这里变化很大。”
霍司承从半山腰看下去,远处的灯塔发着光,他说:“是息息的功劳。”
钟息也不谦虚,揽下功劳。
霍小饱学舌道:“是息息的功劳!”
小木屋亮着暖光色的灯光,黄色的木漆原本已经斑驳了,但黎非明年初回来又帮钟息刷了一遍,所以看起来还是很像童话里的场景。
打开小木屋的门,放了柠檬和苹果的果茶已经煮沸,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霍司承提前换了全部的床上用品,是钟息和霍小饱最喜欢的鹅黄色,霍小饱脱了外套和鞋子就滚到床上,钟息也顺势躺下。
他们靠在一起,霍小饱翻了个身,像树袋熊一样侧抱着钟息,小小的脑袋搭在钟息的肩头,呼吸都是热热的。
钟息转头看他。
霍小饱就这样长大了,钟息的记忆总是滞后,霍小饱在他的眼里好像还是那个裹在襁褓里软软糯糯的小婴儿,霍小饱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钟息,第一次说话是叫妈妈。
小雏鸟就这样长大了。
钟息把他搂进怀里,霍司承帮他们倒了茶,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
看到他俩的样子,也坐到床边倒下:“坏爸爸,小饱要变成小饼啦!”
一年多前钟息从高压的婚姻里逃离,匆忙来到这里,那时候钟息身心俱疲、万念俱灰。
因为是霍小饱的母亲,是周斐和钟毅德的儿子,他必须坚强,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其实深陷困惑,他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幸好,这个破旧的小岛给了他机会。
他认识了一个失意的中学老师,认识了一个自闭症的孩子,认识了很多纯朴的村民……他渐渐明白他对霍司承的爱有一部分源于何处。
源于欣赏和崇拜。
尽管长时间活在自己的封闭世界里,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也想改变些什么。
于是他付诸于行动,从修建小木屋做起,他发现废弃的图书馆、创办了电台……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