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可钰彻底成了盛煊的小跟班。
他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小跟班了,是盛煊的弟弟,是和盛煊最亲近的人。
盛煊也对他越来越好,好到他每天睡觉前都会期待明天清晨的到来。
霍司承时常打趣他,他也毫不在意。
他最怕的就是别人误以为他是霍司承的小跟班,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就会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不是,我是盛煊的弟弟。”
他在成为盛煊的弟弟这件事上十分执着,甚至成为了一种执念。
霍司承有时候看着他,思索片刻,对盛煊说:“看着也不傻啊,怎么说话这么傻气?”
盛煊会维护他:“哪里傻了?我们家小鱼期末考试考了双一百呢。”
盛煊说“我们家小鱼”。
每逢这时候,俞可钰就喜不自禁,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父亲离世和母亲精神失常带来的痛苦,因为盛煊的陪伴,在日渐瓦解淡化。俞可钰很难想象,如果没有盛煊,十岁到十四岁这段时间他该怎么熬?他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盛煊对他真的很用心,他们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做作业。俞可钰在学校里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去找盛煊,盛煊会帮他解决,如果想爸爸妈妈了,盛煊就会陪他睡觉。
那几年俞可钰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可怜。
他甚至忘了。
还有分化这么一回事。
在盛煊分化之前,分化这两个字对于俞可钰来说还有点陌生,盛煊十四岁分化时,他才十二岁,身边的孩子也没有提前分化的,他对分化知识的全部了解都来源于生理课。
他记得那天盛煊一整天的状态都不太好,脸色惨白,有气无力。俞可钰伸手摸了摸盛煊的额头,紧张道:“哥哥,你发烧了。”
盛煊捏了捏他的手心,语气很淡定:“去找我妈,就说我可能是分化了。”
俞可钰懵了懵,旋即转身奔向主卧。
后来盛煊的父母、家庭医生和护士都围在盛煊的床边,俞可钰被挤到门口,他个子小,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大人的背影,在人缝中看盛煊,等待着结果。
盛煊分化成alpha是必然的。
盛夫人也没有很意外,只是听了听医生的嘱咐,一转身就看到门口的俞可钰。
她觉得俞可钰身形瘦高,有点像omega,也有可能是beta。
如果是前者,盛煊的信息素等级很高,和一个有可能即将分化成omega的孩子住在隔壁,对盛煊不好,也有可能会影响到俞可钰。
盛夫人想:两个孩子不能住这么近了。
当天晚上,俞可钰就从盛煊的隔壁搬到了楼下。
搬东西的时候,盛煊还没有醒,俞可钰一边收拾自己的衣服一边委屈,他想:如果哥哥醒着,一定会帮他说话。
怎么办,要和哥哥分开了。
虽然只是楼上楼下,对十二岁的俞可钰来说,简直是相隔千里不复相见。
他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但他还是得收拾,因为这是盛夫人的命令,即使盛煊醒着,也很难违抗父母的命令。
盛家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家族历史悠久,家族成员们非富即贵,很多甚至都是联盟办公厅里的核心成员,在如此家庭里出生的盛煊天生就带着几分克己复礼,他在家尊敬父母,在外爱护同学,甚至无私地关心着俞可钰这样寸步不离跟着他的小跟屁虫。
俞可钰那时候还没那么懂长辈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但他一直明白一件事:哥哥很听父母的话,哥哥不像霍司承那样叛逆。
怕哥哥为难,盛夫人让俞可钰搬走,俞可钰就立即搬走,一点不敢拖泥带水。
只是夜深的时候,他偷偷上楼,蹑手蹑脚地走到盛煊的卧室门口,从门缝里偷偷望向盛煊,没想到盛煊醒着,还问:“你是小鬼吗?”
俞可钰呆住。
盛煊又说:“一点都不关心哥哥吗?你再不进来,我就要睡觉了。”
俞可钰立即推门进去,不顾一切跑到床边,急着为自己辩解:“关心的,医生来的时候我一直在门口。”
盛煊笑了笑,“逗你的,哥哥知道。”
盛煊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嘴唇没有之前那样毫无血色了,他朝俞可钰笑:“不要担心,分化当天大家都会发烧,你到时候也会的。”
俞可钰说:“我也想变成alpha。”
他还是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