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夜夜都想听到这句话,真等到了这个时刻,他却叶公好龙,害怕了。
他泪眼婆娑地望着盛煊,痛苦地摇了摇头,他说:“哥哥,给我三年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他缓缓低下头,两只手攥着盛煊的衣服,摇摇欲坠的时候,盛煊托起他。
“我们不至于穷途末路。”盛煊说。
俞可钰无法解释,只能靠在盛煊怀里,央求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俞可钰不勇敢。
他不敢反抗盛夫人,不敢拿盛煊的人生和幸福开玩笑,但敢加入海军突击队。
他是把自己看得太轻。
夜深时两个人并排坐在床边,盛煊问:“小鱼,可能是哥哥做的不够好,还是让你受委屈了,是吗?”
俞可钰摇头,他轻声说:“因为哥哥对我太好,所以有些委屈,可以克服。”
“有些委屈,想要战胜。”
盛煊知道事已至此无可更改。
“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但我想告诉你,小鱼,你在我这里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他握住俞可钰的手,拇指指腹摩挲着俞可钰的掌心,“我要你平安回来。”
窗户纸将破未破。
是否喜欢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将希望寄托在海军突击队的三年里。
盛煊心情很矛盾,俞可钰想立二等功,但功勋是建立在战争上的,如果没有一定规模的近身战,就颁不了二等功,他又舍不得让俞可钰受伤。他准备和俞可钰一起报名,被俞可钰强势拒绝,俞可钰说:“哥哥,你相信我。”
小孩要证明自己,盛煊只能放手。
送俞可钰上船那天,是个阴天,盛煊紧紧抱着俞可钰,用脸颊摩挲着俞可钰的耳朵。
“哥哥,我会很想你。”
盛煊一直觉得自己的情绪掌控能力比一般人要强,现在面对俞可钰,他才发现真正的喜怒哀乐都是不受控制的。
他和钟息看着海船远去。
钟息提醒他:“要纸巾吗?”
盛煊转头望去:“你没哭?”
钟息撅着嘴说:“我才不哭,他不回来最好,他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话音刚落,钟息的眼泪就掉下来。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爱人的航船尚未离开视线,每分每秒都开始煎熬。
回去之后,盛夫人开始兴致勃勃地给盛煊介绍联姻对象,盛煊通通拒绝。
盛夫人问为什么。
盛煊说:“您知道的,我喜欢谁。”
盛夫人脸色一僵,“我不知道。”
俞可钰并不想和父母纠缠这个话题,他只说:“我喜欢可钰,我这辈子认定他了。”
他踱步上楼,盛夫人在后面说:“两个alpha怎么在一起?一辈子不标记?你不要太天真了,在这件事上,可钰比你更懂事!”
盛煊愣住,“什么意思?他懂事?”
盛夫人一时间冲动说漏嘴,连忙避开盛煊的眼神,强装镇定地坐下。
盛煊冲到她身边,质问:“他……你找过他?你是不是找过他!”
“你怎么敢对妈妈这样大吼大叫?你的家教呢?你是盛家养尊处优的少爷,你人生的每一步都应该走在最好最正确的道路上,你是很多人的榜样,你的信息素等级不应该被浪费。”
盛煊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赤红着眼,一字一句地问:“你什么时候找他的?”
“他高考完的一天晚上。”
盛煊感到心脏被窒痛感塞满。
所以那个凭空冒出来的omega其实有可能根本不存在,是吗?
所以他的小鱼,其实和他一样,都爱上了对方,又不敢说,是吗?
他给俞可钰写信,送到海军突击队。
俞可钰一封封回信:
[哥哥,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司承也很好,他每天带着我巡逻,这里有点危险,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风平浪静的,听长官说下个月我们就要到雅诃那海湾,那里的冲突比较多,我有点紧张,也很期待。]
[哥哥,你最近还好吗?联盟的气温应该回升了吧,你注意不要感冒,我们已经穿过雅诃那海湾了,正在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上一次战役我们大获全胜,我很开心。我第一次觉得我是有作用的,哪怕只是帮战友观测风向,也是派上很大用场的。我一点都不后悔来到这里,但是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