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紧。
却听到头上传来一声叹息,接着一道安抚性的声音响起:「害怕便不要看。」说罢,沈彻便拉着我离开了这里。
我尚未回过神来,像一个提线木偶般,被他拉着走,直到李时安跑上来道:「苏、苏公子,你没事吧。」
这时我才想起李时安也在,道:「我已改姓周。」
册封大典之后,我便拜了祖宗,改为周姓。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但已没有了之前册封大典上那般忐忑不安,看我的眼神更是意犹未尽。
他还不会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吧?
也是,我如今有了长公主的身份,有了这天底下最有权势之人撑腰,却没有回头收拾他这个见异思迁的前夫,岂不让人想歪?
看穿他的心思后,胸口没来由一股恶心涌上来。
沈彻准备送我回宫,却被李时安拦下,他又恢复了之前指挥若定的姿态,道:「沈大人,本官护送苏、周公子即可。」
沈彻停下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李时安一眼,目光中已有些审视之意,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晚.晚.吖
气氛诡异地沉默。
我无视李时安期待的眼神,转身道:「表哥,你送我回去吧,我跟李大人,不熟。」
我既认了皇后为嫡母,叫沈彻一声表哥,也不为过。
只是之前从未如此叫过罢了。
李时安霎时脸色一白,身体轻晃。
沈彻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只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回宫的路上,我本以为沈彻会问我些什么。
毕竟这些日子关于我的坊间流言数不胜数,他多多少少入耳了一些才正常。
但普通人的好奇心他仿佛都没有。
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缄默,车外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传来,使我心中的紧张也逐渐消散了。
这件事瞒不住,父皇得知后,大怒了一场,连骂兵部的人废物,而后便不再允许我随意出宫。
不仅如此,还连累了皇后被父皇斥责。
我因此愧疚不安,连着赔了皇后好几日,哄她开心。连着几日伏低做小,才终于换来她一个笑脸。
我这才松了口气,便听她笑盈盈道:「后日是彻儿生辰,圣上见他辛苦办差,特意命他过了生辰再走,那日公府中宴请,宴请之后,他便要回辽东了,本宫被皇上斥责了几句,这几天头痛得很,安安,你便代本宫去一趟,如何?」说着,手指为兰,轻轻按着头。
我顿了顿,灵机一动,道:「可是父皇不是不让我再随意出宫了吗?」
只见皇后缓缓一笑,好像头痛也减轻了几分,道:「放心,本宫去跟皇上说。」
我扯了扯嘴角。
自己理亏,能如何,去呗。
沈彻生辰只是小办,但由于他如今圣宠在身,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据说有的人根本没收到请帖,却不请自来,只因想借此机会到公府中混个脸熟。
可见世人趋利避害。
我只带了莲声身着便衣前来,不过周围暗处都是父皇派遣的暗卫。
也不知道皇后是如何说服父皇朝令夕改的。
11
我没想到,在沈彻的生辰宴上,第一个见到的熟人竟然是李时安。
他穿着一身红色孔雀补服,置身中堂跟旁人寒暄。
真是晦气,怎么到哪儿都能看见他?
我刚踏进门槛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转身就走,却「嘭」地撞到了一面墙。
我不由以手扶额,感觉头晕眼花。
有人道:「抱歉,没事吧?」
我抬眼一看,原来不是墙,是人。
屋里的人有的听见了响动,有的听见了沈彻的声音,都看了过来,其中就有李时安。
我见是沈彻,便不好走了,向他道了一声生辰快乐,顺便感谢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生辰礼已经交给管家了。」
他道了一声多谢,亲自将我带去了后院的花厅,他说女眷都在那边。
兰花廊道上,一路相对无言,我委实觉得尴尬,便找了个话题:「对了,上次抓的刺客,审得如何了?招了吗?」
他步子其实迈得很大,又快,但为了迁就我,刻意放慢了步伐,此时听我发问,便道:「晚.晚.吖招了。」
我惊讶道:「这么快?才几天呀,如此经不住审问,还当什么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