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我害了他谢家,所以那日遇刺,实则是她一石二鸟之计,而李时安,不过是被她利用了。」
说到李时安时,他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轻蔑的笑,似乎在嘲笑李时安耽于女色,活该有此下场。
可我不是也这么想的吗?
李时安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最终将他置于死地的,竟晚.晚.吖然是他心头与世无争的白月光。
13
我问:「沈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
他面色出现一丝怪异,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我没想到会在他脸上看见这种吞吞吐吐的神情,便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叹了口气,终于道:「皇后娘娘让我来问你,可否出气了,若没有,便让我在辽东给他好看。」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李时安。
我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一时失笑,又道:「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沈大人公正廉明,最讨厌徇私办事,我知道沈大人定是迫于皇后娘娘之命,大人不必担心,秉公办事即可,不必因为我而违背本心,皇后娘娘那儿,我会去说的。」
他微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想不到我会如此说,随即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开。
但刚转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望我道:「皇后娘娘的提议,长公主不妨再仔细想想。」说罢径直转身离开。
这下是真的走了。
但他口中的「皇后娘娘的提议」,是什么提议,我却怎么也不明白,想问他吧,抬眼却见他已经走远了。
好像挺急的模样。
我转头看向莲声,莲声也摇头。
我去问皇后的时候,皇后捂嘴嗔道:「这孩子,于这儿女之事上还是这般含蓄。」
我「啊」了一声,顿时反应过来,不自觉就红了脸。
我真是不长记性,皇后最近除了撮合我和沈彻之外,还有什么,我竟拿这来问皇后。
后来,我回乡看望了兰娘,再回京时,已经冬至。
银白的雪覆盖了整座紫禁城,重重宫门开启,我乘坐轿辇经过宫道时,窗外传来一道请安的声音。
「微臣见过长公主。」
这声音经过辽东风沙的洗礼,似乎又沉缓了一些。
轿辇停下,我掀开车帘,看向了前方的那道立于银雪中的身影。
他身着玄青大氅,玉冠青簪,面容比离开前添了一份坚毅之感。
我微笑道:「沈大人免礼。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抬起头看向轿辇的方向,道:「回禀长公主,臣今日辰时方回。」
辰时?这么早?
这么说来,竟是连夜赶回来的。
仔细一瞧,的确发现他眼下一片乌青,明显是没睡觉的模样,精神头却甚好,好像心情不错。
见状,我便道:「沈大人一路辛苦了,快回府休息吧。」
他说:「不急,长公主可是要去坤宁宫请安,微臣正好也要去坤宁宫,不妨一起。」
我沉默了。
首先,我才回宫,舟车劳顿,本是想先回长乐宫休整的。
其次,这明明是出宫的方向,他又怎么会「正好也要去坤宁宫」?
但他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好拒绝,本来回宫之后第一时间去给皇后请安才是正理,我便默认了与他同行。
宫道静且长,他就在轿辇旁与我同行,竟有一种护送的错觉。
他说:「辽东事务已毕,以后微臣会常驻京城。」
低沉的声音从轿外传来,像在晚.晚.吖我耳边低吟。
忽然,耳根处一阵滚烫袭来,我倏地捂住右耳。
他在轿外似乎听到了动静,问道:「怎么了?」
我道了一声「没事」,便不说话了,生怕被他听出端倪。
后来,父皇要为我赐婚,对象便是沈彻。
他说:「父皇终究会老,要为你找个依靠才是,满朝文武父皇都看遍了,还是沈彻那小子最靠谱。」
他问我愿意不愿意?
14
那日我没有回答,只说事关终身大事,还需仔细想一想。
而后不久,我就收到了兰娘的信。
兰娘信上说,大郎的婚事定下了,就在三月初五。
大郎的大名叫王立,是兰娘的长子,与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婚礼,我定然要回去的。
我将此事禀告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