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色凝重跑到了房门口,听到声音后立即交代身后佣人。
“快去准备药。”“是,是。”佣人快速下楼。而房中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狂风暴雨砸在地板上一般,咣咣直响。沈安安吓了一跳,回神时管家已经急切的推门冲了进去。她也跟着走进去时,差一点被迎面飞来的白玉瓶砸中,还好她反应快贴着墙面躲过一劫。但管家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茶杯砸中了腿,半跪在地上。“大少爷……”管家痛苦道。“滚!都给我滚!”傅晋深坐在轮椅上低吼着,周围一片狼藉。他微微仰着头,闭眼皱眉,一只手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抵在额头,一只手颓然的垂在轮椅旁,指尖滴滴答答的淌着血。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看向了沈安安。猩红的眸子再无半点沉敛,犹如一只困兽,残暴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沈安安吞噬。沈安安在他目光中,身体好像被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好,好可怕!她好想跑!幸好,佣人端着药冲进来打断了傅晋深的目光。“大,大少爷,喝药。”佣人双手颤巍巍的发抖。傅晋深沉沉看着药碗,沾了血的手用力扫过药碗。咣当一声,药碗碎成了几片,汤药洒了一地,有些甚至溅到了沈安安的腿上,烫的她缩了缩。傅晋深继续犹如狂风般发泄着,嘴里低喃道:“我的头……”佣人们害怕的退缩。管家于心不忍的从口袋里掏出针管:“大少爷,对不起。”见状,沈安安冲上前一把抓住了管家的手。“管家,你干什么?”“这是医生留下的镇定剂,现在重新准备药根本来不及,大少爷头疼病犯起来,谁也控制不住他,太太怕大少爷伤及自己和别人才允许我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给他打镇定剂。”管家无奈的推开了沈安安。沈安安看着备受折磨的傅晋深,那张俊美的脸在被砸断的落地灯下忽明忽暗,危险禁欲,还有……挣扎的克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莫名其妙的扯住了管家的手臂。“管家,你别这样对他,他又不是发狂的动物。”“可……”管家无奈的看着沈安安。“我来。你们去准备药。”“什么?”管家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安安。即便是家里经常照顾傅晋深的佣人,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吓得睡不着觉,深怕哪天自己就被傅晋深砸死了。沈安安第一天到傅家竟然敢主动接近傅晋深。不等管家反应,沈安安壮着胆子走向傅晋深。话都说出去,难道要反悔?反正她身手敏捷,傅晋深敢砸她,她就躲。傅晋深睨着她,镜片上沾了一点血迹,仿佛印在了他的眼尾,平添了几分邪魅。“为什么这么说?”他低哑道。“啊?”她说什么了?“你该跑,否则我杀了你,沈家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傅晋深眸底血腥乍现。“我跑了,你也能杀我呀。”这题无解。“滚!”傅晋深双手紧扣轮椅扶手,指尖都在颤抖,忍得很痛苦。沈安安咬了咬唇,将宽大的睡袍袖子折了几折,抬手伸向傅晋深的头。“我会一点头部穴位按摩,我帮你缓解一下。”姑父也有头痛病,学生一气他,他就疼的整夜睡不着觉。姑姑为了照顾他,特意买了一本老中医按摩的书,不过上面穴位密密麻麻,姑姑眼神不好,就让沈安安一个一个教她。沈安安自然也学会了一些。“……”头部按摩?傅家进出的理疗师多如牛毛,谁也治不了他的头疼,因为这是心病。然而下一刻,娇软的小手穿进了他的发间,轻轻的按摩了起什么,你就想什么。”傅晋深不语,但是她的手真的很舒服,不似一般千金小姐极力追求纤细,而是有些肉呼呼的,贴在头皮处暖暖软软的。她的声音也很清灵,呼出的香甜气息盘旋在他耳畔,让人平静。她说:“老公,你想想南山,漫山遍野都是竹子,绿油油的,可凉快了。”她又说:“老公,我听说山里还有冷泉,是从480米的山顶淌下来,喝一口美容养颜。”傅晋深沉声纠正:“486米。”沈安安歪着脑袋:“嗯?原来你在听啊?”傅晋深眉间黑气淡了淡,抓紧轮椅扶手的双手也微微松了几分。沈安安也不敢懈怠,免得他突然发狂,直接把她砸出去。她继续道:“他们说那里的日出特别好看,我都没见过,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