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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桐花香
在这个冬天,我终究还是把自己卖了。
老天爷不开眼,年头旱了五个月,年尾又涝了四个月,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娘又病了,得去抓药,弟弟还小,脸上一把的灰,裤子破烂得都遮不住屁股。爹已经很努力了,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到码头找活计,瘦得排骨架一样,风吹就要到,可还是维持不了一家的生计。
于是,当听说街上的牙婆来收小姑娘的时候,我拍拍手,放下摘了一半的烂菜叶,走出了家门。
等爹风风火火地赶回家时,我已收了牙婆十两银,给娘抓了药,给弟弟扯了新衣裳,还给家里割了一手猪头肉。
爹抱着头蹲在地上,闷声说不出话来。我同爹说,再找不到出路,全家饿也饿死了。何况牙婆应承过,会给找个好地方,绝不是秦楼楚馆,大概是去大户人家当丫头,到时候不但能填报肚子,说不定还能有月钱寄回家里,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呀!
娘本是昏昏沉沉地起不了身,才刚喝了一副药,居然能撑起身坐起来。待听到我把自己卖了,差点又撅过去,捶着床板一个劲儿地骂自己,恨自己拖累了女儿,还说,不要治了,死了也没有卖儿卖女的道理。
娘呀,天底下,也没有看着爹娘去死,自己站在干地上看着的理儿!
在我的劝慰下,一家人含泪吃了这顿晚饭,虽然大半年没见过荤腥,可大家还是吃得很愁苦。我跟爹娘说,嗨,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暂时分开,以后定还能在一起的。
小弟问,以后真的还能见到姐姐吗?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说,那当然的,姐还要看你骑着高头大马,娶媳妇,生娃娃哩!
第二天刚蒙蒙亮,我就告别爹娘,到牙婆家里去。这牙婆也是乡里乡亲,大家知根知底,既给了我家一条活路,还让我回家道个别,还有什么好怨恨人家的呢?
离别前,我把卖身的银子全交给了爹,嘱咐爹一定要把娘的病治好,看管好弟弟,把家里管好,等我回家。
爹含泪应了,他一辈子都是个朴实的庄户汉子,也疼爱老婆孩子,若不是天灾,断断不会卖女儿求生。
这原也是没法子的事,先活下去,再说吧!
我就这样到了牙婆家里,屋子里站着十来个姑娘,都像我一样,原也是穷人家的好孩子,为了生计,不得已做奴做婢。人世间就是这样,生而为人,九分苦里还不一定有一分甜。
牙婆让大家都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按着高矮站成一排,这才告诉我们,今天广南府陈老爷家里要买丫头,让我们安安分分地等着,那是个富贵人家,是个好地儿。
大家伙儿都不吭声,好地儿坏地儿,都是命,既到这步,由老天爷定吧。
晌午时候,陈府的人到了,是两个老嬷嬷。就在牙婆家的天井里,十来个小姑娘排森*晚*整*理成一排,挨个地相看。
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没粮食吃,面黄肌瘦的,何况打小也没见过什么人,心里害怕,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嬷嬷挨个检查,看了手脚脊背还有牙口,详细问了年纪,牙婆一一回了。
待到我时,牙婆说,这叫满花儿,今年刚过 8 岁,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家里原也过得去,只是今年天灾,不得已才把娃儿卖了,是今早新到的。
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就这个吧,这就跟我们走。
牙婆高兴坏了,这些大户人家很挑剔,通常都要挑几轮,这次那么顺利就买走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于是我还没来得及跟爹娘道别,就被抱上了陈府的马车。临别前牙婆叮嘱我说,要好好侍候人家,还叫我别担心家里,她得了空就去我家报信。
颠簸了两天,我们才到的陈府。我家在平安府,陈家在广南府,虽是临近的县城,但从此与爹娘,却是天各一方了。
入了府,我先被嬷嬷安置在下人房里,给我洗洗刷刷,直搓了两天,才把身上的老泥搓干净,又给我修剪头发指甲,扎起两个揪揪,换上喷了香的新衣服,带着去见了管家婆。
管家婆姓许,嬷嬷说让我叫做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