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总是美好而短暂的,就如同人生一样。_3\3*k~s¢w·.\c¢o¨m_
相比于岁月长河而言,同样只是那寂静一瞬。
马后终究还是走了。
走的比所有预料的都还要更快,正月都没有出去。
那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寒流,次日一早,乾清宫中便哭声一片。
也许是在睡梦中,也许是在凌晨时。
马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庆皇见了一眼,便回了乾清宫,将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
当秦风赶到宫中时,秦博已早早到来。
“终究没撑得过。”
秦风调整着呼吸,想见最后一面,却被宫女拦了下来。
“辽王殿下,皇后娘娘正在梳洗。”
秦风停下了脚步。
坤宁宫的宫女,正在为马后擦拭,换上崭新的衣物。
秦风瞧见有宫人从府库中捧出了珍贵无比的凤袍,那原本是为了准备大哥登基大典时,刻意给马后制作的一套。
如今,却用在了这里。
还有那沉重无比的凤冠,样式很古老,也很重。
那是马后最爱的一顶,固然算不上最好的,然而却是当年庆皇命人刻意给她做的。
而且是用尽了当时全京都最好的材料。
虽然如今看起来,这顶凤冠显得没有那么珍贵了。?5/2.m+i¨a*n?h?u^a+t^a+n_g·.\c¨o-m/
然而。
这终究是马后的最爱。
因为那是庆皇送的。
哪怕秦风先后送过马后诸多更好的,却永远比不过庆皇送给她的这一顶。
秦风坐到了坤宁宫的外面,等着宫人们将马后梳洗完毕,再去里面瞧一眼。
秦樉带着二百多斤的体重狂奔而来,中途摔了好几次,都被秦棣扶起,两人一同来到了台阶下。
也被秦风拦了下来。
“母后在梳洗。”
秦樉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跪在坤宁宫外嚎啕大哭,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秦棣也坐在地上,寂静无言。
时间永远是这个世间最恐怖的武器。
好好的一家人,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几人。
乾清宫中宫人在忙碌着,一切有条不紊。
“母后在生前,就定好了身后事儿,这些人都在按照着母后吩咐在做,母后甚至嘱咐这些人该如何为自己布置灵堂。”
秦博诉说着,声音有些沙哑。
这些自然都是他的夫人告诉他的,陪伴马后时间最多的,就是他的那位夫人。
秦棣握着栏杆。
“无病无痛,安然长眠,也算喜丧了。.5?d/s,c*w¢.?c?o′m?”
自古亡者,能寿终正寝,死前无病灾折腾的,少之又少。
马后在大庆,已经算是高寿了。
而且临死前并无疾病困扰,也省去了最后的那一遭罪。
若用佛家的话来说,最后的那场罪,就是在人间没有经历完的磨难。
马后这明显是修得了善果,才得以了无病痛。
秦棣说的也确实很对。
“最难接受的,还是父皇。”
秦博也点头:“父皇如今自己将自己困在了乾清宫中。”
哪怕兄弟四人掌握着控制着世界的权利。
对于生死之事,也是这般的无能为力。
这一刻。
秦风甚至有些理解了,为何掌握了权势的人,往往会去追求长生不老了。
坤宁宫的一切,都用不上兄弟四人插手。
他们对马后之前的安排知道的很少。
灵堂的搭建等,也显得简洁朴素。
马后节俭了一辈子,也不想在入葬时过于铺张。
虽然母后已经长眠了,可坤宁宫中忙忙碌碌的宫人,却总有一种马后仍在指挥着这些宫人们做事儿的错觉。
直到……
有宫女将麻衣孝服送到了兄弟四人的面前。
“殿下,该换衣服了。”
秦风一时间悲痛莫名,不免想起自己在京都之时,马后几乎将一切的好东西都留给了他。
甚至回到辽地时,也总能收到马后送来的起居用度。
全是最好的贡品,被马后截留了下来,送到了秦风那里。
而庆皇跟马后用的,则多是用了很多年仍旧舍不得换的旧物。
马后节俭了一辈子,就算秦风给马后送来再多的好东西,也多被马后攒了下来,根本舍不得用。
哪怕放在仓库里吃灰了,也仍旧要攒着,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