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派人来了,就说明他已经退了一步!”
“一个已经退步的人,不会选择硬撞!”
“他只会用嘴硬撑着,让我们别‘太过分’!”
“但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怎么说‘过分’?”
“他们骂我们收人?”
“我们说,是他们百姓自愿的!”
“他们骂我们通商?”
“我们说,是他们边民先摆摊的!”
“他们说我们搞民心战?”
“我们说,是他们兵将的家属自己逃出来的!”
“他们打也打不过,骂也没底气,说也没话讲!”
“那他们还剩什么?”
“只剩忍!”
“可人一旦忍久了,就不是在保国家,而是在保面子!”
“他们一旦只为面子活着,这国家……也就死了!”
张青松明白了,顿首:“属下这就去!”
秦浩没有再吩咐,起身走到窗边。±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窗外是咸阳春初的阳光,远远地传来街巷里的吆喝声和锣鼓声,似乎是哪家新人在娶亲。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说道:
“这仗,不能停!”
“不能让他们回过神来!”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得再下一步!”
“楚国之后,就是齐国!”
“再往后……就是最后的那口气!”
“等那口气没了,十八国,就真的,彻底完了!”
齐国王都,长秋宫。
夜色沉沉,灯火无声,外头风吹得宫墙松影摇动,一队内侍低头快步行过,不敢出一点声。
内殿中,齐王赵承叡斜靠在榻上,眼圈发黑,脸色蜡黄,手指捻着那封刚送来的密报,微微颤抖着。
他已经一连熬了三夜,整整三天没合眼了。
他知道,到了这一刻,一切的遮掩与粉饰都没用了。
信上写得很简单,没有任何冗言,只有一段报告:
“北关兵变,第四军团右营将周垂晖夜半纵兵入城,焚营哨、斩副将、逼退营主,欲率部全营逃入秦地!”
“事发被拦,其余四营未出援!”
“周垂晖自缢营中,尸冷!”
“余部一千三百五十七人,现已被强制押送西监重营!”
“北关郡军心浮动,二营参将三人已托病辞职!”
赵承叡的手一点点收紧,那封信被他捏得皱巴巴的,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他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他明白,秦浩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