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等人。
林长栋跪在下首,哭诉自己‘安善良民,突遭横祸’,好好经营一家酒楼,却被人无端欺凌,以至死伤众多,求县老爷做主。 塔失帖木儿听得不耐烦。 如今的鞑子不比几十年前的威势,跟入关后的满清八旗一个德行,腐化的极为迅速。 只是满清鞑子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组建汉人绿营来维护自己的统治,成功续命近三百年。 可蒙元鞑子却没想过要改革,鞑子官员也从来不管事,具体政务全交给色目人和汉人走狗。 江宁县令就是个色目人,蓝帽回回,汉名艾德礼。听得林长栋哭诉,他朝县尉赵庭举问道:“确有此事?” 赵庭举点头道:“这两日来确有凶犯胆大包天,连杀我县十多人。连兵马司的哈刺百户也遭了毒手。 此贼为祸甚烈,又极为狡诈。县里正在严查,定要将此贼找出来严惩,以安百姓。” 死了鞑子,这事就没法善了。于是巡检司和县衙刑房的捕头都被叫了上来,周继嗣也位列其中。 艾德礼下令,这案子就由县里督办了,三日一比,抓不到凶犯,就拿捕头们出气,要打板子。 江宁是大县,可县里公职人员少的可怜。 巡检司人多,也就百八十号。管牢狱审判的刑房更别提了,包括刑房典史在内也才二十几人。 想靠这点人在全县十几万人口中抓不明来历的罪犯,简直是开玩笑。 刑房赵捕头领命出来,就拉着周继嗣的肩膀,低声问道:“老弟,这可咋办啊? 论捞钱,为兄还懂一点。论办案,为兄不会啊。只有老弟你才懂这些。咱兄弟几个的屁股开不开花,就看你了。” 周继嗣为了当上巡检司的捕头,这些年狠狠办了几个案子,抓了不少没跟脚的流寇飞贼,一时表现优秀,风头无两,被视作‘能吏’。 现在七八个捕头围过来,全都指望他。 就连林长栋本人也挤过来,很是卑微的点头哈腰,求周捕头‘秉公办事’,全然没有之前要拿他出气的嚣张。 周继嗣一张死人脸,很公式化的应承下来,让林长栋且安心,回去等消息就好。 面对衙门的同僚,他就得换个态度,尤其对县尉大人的侄子,刑房的赵捕头格外客气。 “这案子不好办,凶犯不但够狠,还一点眉目都没有,得想法找个替死鬼先顶顶。” “周老弟办事,我放心。你说找谁就找谁。” “那不行,事情还得几位同僚商量着办。我一个人可担不起。” 周继嗣不说要找谁当替死鬼,赵捕头等人却一个劲表示都听他的,谁都不想担责。 等散伙,赵捕头又见了林长栋,直言道:“不妙啊,周老弟想把案子办成九宫道内讧,顺带把你给做了。” 林长栋狠狠咬牙,“怪我孟浪,得罪了周捕头。王五一死,醉香楼的护院失去管束,肯定把些丑话传出去了。” 一扭头,赵捕头又私下见周继嗣,“老弟,你咋私下得罪了九宫道。他们跟我说,是你背地里在搞鬼,不死不休哦。” 周继嗣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狂骂:“你们这帮王八蛋,就是见不到老子好,都想挖坑把老子给埋了。” 这会,周青峰和孙长庆从城外小店回来,两人心情都不太好。孙长庆更是闷酒喝得有点多。 两人聊着聊着,就谈到把他们私下安置的周继嗣身上。 “你哥那人啊,谨慎,勤快,办事麻利,显得面面俱到。可你知道么,他挺遭人恨的。” “为啥?面面俱到,不挺好么。” 孙长庆哈哈一笑,“老弟,你这就不懂了。你觉着像我这样的人会遭人恨么?” 周青峰扭头认真看几眼。 这混混没个整形,泼皮无赖的模样。可他烂的像一坨屎,有谁去踩他几脚?顶多捏鼻子绕着走。 “你哥太抢眼了,自负,好胜,偏偏能忍,够狠,别人看他总要提防几分。 信不信,这次醉香楼的案子没人敢接,肯定压你哥身上。 他呀,明知自己惹上无妄之灾,偏偏还会费劲心机去抓真凶,就为了证明自己能行,死活不肯低头。” 孙长庆拎着个酒瓶朝嘴里灌了半口,打个酒嗝,叹道:“出头的椽子先烂啊。 就因为这,城里想看你哥倒霉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好些人跟他称兄道弟的,私下却盼着他出错,甚至想他死。越是如此,你哥越是小心,越是暗藏锋芒,越是引人忌惮。 这事闹得无解了。” 走到芝麻巷口,孙长庆挥挥手,“好啦,你回去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