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拿了份表格给我说,先填了。
我怔了一下,他说,流程。
我看上面主要是个人基本信息,包括学校,职业,父母工作联系方式之类的。我听到过阮荀和一米九的对话,我当然对一米九的身份有过自己的猜测,至少都是和军队方面有关系的。
我虽然对这个表格有点抗拒,但还是如实填写了。
他拿过去扫了一眼,说,学生啊,你在阮荀的酒吧当服务生是吧?
我说,是。
他说,有多久了?
我说,一年了。
他说,你们上过床吗?
我皱皱眉,说,这有什么关系?
他很严肃的说,我只是出於私人关系可以告诉你一些消息,但我需要准确的判断我告诉你的内容限制在什么范围内。这是对阮荀负责,毕竟我虽然在他家见过你,我对你并没有太多了解。
我心里本来就慌,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更慌。
我连忙摇头,但是摇了头又有点后悔,会不会如果是说上过床我能知道的东西会更多?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诧异,考虑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叫季诚,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说,知道。
他说,我是h军区第八军总对外信息科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我消化他的职位名称。
他敲了敲桌面说,阮荀现在因为之前的人质谈判问题还被困在l国反政府武装人员手上,我们目前正在组织救援工作。这是目前我可以告诉你的。
我尽量使自己保持心态镇静,我说,有困难吗?什么时候能解决好呢?
他说,目前看有点小麻烦。问题不在和反政府武装的沟通上,而是我们信息科和阮荀的合作上面。具体的我不方便说,大致可以告诉你,基本上是因为之前一个问题的合作上,阮荀单方面要求撇清楚,上面不同意,但是阮荀不愿意再签署文件,让事情僵持在那里。上面希望在这次的事情上施压,要求他尽快同意继续在之前的问题上进行配合。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本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对阮荀来说并没有任何妨碍,只不过他耍情绪,不愿意配合。实际上,上面只需要他在一份文件上盖个章签个字走个流程而已。
我很气愤也很急,说,如果说他不配合你们就不救援吗?
季诚说,不是不救援,只是适当施压。
我大概是有点口不择言了,说,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诚清了清喉咙,说,这是上面的决定,我肯定是和阮荀站在一起的。你先别急,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对不对?
我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
他说,如果没有解决办法,我肯定也不会让你过来。我记得阮荀把他家钥匙给你了,对吗?
我点点头。
他说,阮荀书房的电脑里留得有作废了的电子签章,没有法律效证的,但是我可以先把加了电子章的文件提交给上面进行审核,一般是两三天吧,这个时间对於要求那边放人已经足够了。文件肯定审不过,不过到时候他们都回来了。最多是我可能要受点处罚,记个过之类的,过段时间就消了。
他把文件给我看了,是基金会的一个资助项目经费授权书,没有其他东西了,前几年签署的覆印件季诚也给我看了,都差不多。
我反覆和季诚确认了这样操作有没有问题,他说没有,就算有问题也是他要背责任,作废的电子章根本没用,只能临时鱼目混珠而已。
我肯定是信他的,但我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我不间断的给阮荀拨过电话,但是始终是关机,这种单方面的信息隔绝让我感觉特别无助,也特别沮丧,我很想帮他,就算不能帮他和他一起受苦也能让我稍许好过点,可我能做的似乎仅仅只有等待。
我想起我给他发消息,他曾经说,帮我睡觉吧。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唯一能帮到他的事情了,真是讽刺。
打开阮荀家门的时候,我对季诚几乎是恳求般的说,诚哥,你真的确定在文件上弄那个电子签章对阮荀没影响吗?
他盯着我琢磨了一会儿,笑了一声说,你觉得我会害他吗?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份文件只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对阮荀来说签不签根本没影响。你如果问我他为什么不愿意签,我无法替他解释,不过我可以试图猜测一下,也许是他想彻底了断一些过去的旧事罢了。
他压了压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