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神色不善,应该说是很不善,因为一米九立刻收敛了从嘴角流露出的微微笑意,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说,你要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老实说我认为这事和孟夏陈述没关系。他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意义,而且看起来他是打定主意希望你还念点旧情。
阮荀没理他,只是把资料放回书房,然后对我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季诚耸耸肩,说,如果有关系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这句话让阮荀生气了,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他真的生气,但这次却是显而易见的。
他站在茶几边上不远,顺手就把那上面放的茶杯操起来朝季诚扔了过去。
季诚没躲开,杯子砸他腰上了,他嘶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也没说什么,反而是叹了口气,把破了的茶杯块用脚踢到一起,对我眨了眨眼,说,去拿扫帚把这扫了。
我觉得他是想支开我,但我还是去了。
我走进后面的生活阳台拿扫帚的时候阮荀已经跟了过来,他抓着我下巴亲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声,说,能亲嘴就够了。
他倒是难得没把我嘴皮啃破,我觉得他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就比如他发了脾气,比如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追过来亲我,比如说这种一点也不幽默的话,比如把我堵在阳台上不让我去扫地。
我往左走,他就往左走。
我往右走,他就往右走。
吃饱了撑的吗?
我放下扫帚操起手臂盯着他。
妈的,事儿逼。他以为他刚刚发了脾气我就要让着他吗?
我推了他一下,没怎么用力,没推动。
然后我可能多加了点力气或者是我心里也烦躁得很吧,反正我一掌把他推来撞墙上了。
这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收不了口了。
他抓着我开始扒我衣服。
我早就觉得他欠揍了,所以我真的揍他了。
自不量力这四个字怎么写的,等他把我衣服扯光的时候我总算明白了。
阳台没封闭,就算我扭打得气喘嘘嘘的,其实脱光了上半身还是觉得冷。
他提着我手腕开始扯我裤子。
我有点慌了,一是阳台没封闭,对面楼虽然隔得远,但是难说看不看得清这边,二是季诚明显还在客厅没走。
我挣扎得有点厉害,开始踹他。
他一时没把我裤子拉下来,顺着腰把手滑了进去,抓着我屁股。
我被他挤进墙角,冻得有点发抖了,以至於我都分不清楚他使劲儿抓着我屁股的手是不是抖得更厉害。
他说,纪文,你是不是怪我,所以不想说话。
我背贴着墙,抓着他衣领想把他甩开。
他说,你怪我吧,别不说话。
我额头都胀痛了,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我突然就变得很生气,那种气愤很覆杂吧,不知道有几分真实又有几分虚幻。
我吼了两声,到喉咙那种吼,暴怒的抵住他肩膀往外推。
他手臂全僵了,勒住我后背。
他说,纪文,我睡不好。
难怪他发脾气,我有点心软,哪怕被冻得起鸡皮疙瘩了,还是心软了。
只是一句话而已,我就没法气愤他了。
他抱着我脑袋,说,冷不冷。
他是在撒娇吧。
我觉得他是在撒娇。
故意问我这样的话,明明我都开始要发抖了。
我伸手搂着他的腰,和他贴得更近一点。
他说,纪文,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傻逼。
他又说,纪文,你是不是怪我没保护好你。
神经病。
他说,你睡得好不好,要不要我陪你睡。
我瘪了瘪嘴。
他说,纪文,我养得起哑巴。
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那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而不是亏欠,不是内疚,不是无助。
我站在这里,忍受着寒冷抱着他,仅仅是因为他需要我。
——————————
我牙齿开始打架的时候,他终於放开我,帮我把衣服套了回去。
他开车送我到我家楼下,却锁着车门不开。
他说,纪文,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已经都11点了,我爸都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