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可千万不能轻信了贾琮那小子的鬼话!
王夫人望着贾琮离去的背影,忙不迭地转身,急切地看向贾母,言辞间满是焦急。
“他心思深沉,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贾母神色淡然,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瞧不透她的心思,只缓缓开口:“你莫要多心,我心中自有计较。”
王夫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她心里清楚,贾母显然己对贾琮的话有了几分动摇。
她眼珠子滴溜一转,又凑近了些,继续说道:“老太太,不管怎么说,那小红身为丫鬟,竟敢以下犯上,冲撞宝玉,怎么也得好好惩戒一番,不然,往后这府里的规矩可就乱了套!”
“贾琮不许,你又能如何?”
贾母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想起贾琮方才那毫不退让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不悦,声音也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老太太,那小红的父母可还在咱们府里当差呢!”
王夫人压低声音,神色阴狠,仿若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
……
“伯爷,伯爷留步!”
贾琮自荣国府离去,正准备打道回府,刚走到府门口,突然一道身影匆匆奔来,稳稳地拦在他身前。
贾琮抬眸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生得斯文清秀,一袭素色衣衫,虽质地普通,却透着股干净利落劲儿。
“你是?”
贾琮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青年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容,言辞间满是敬重:“伯爷,小的是贾芸,西廊下五嫂子家的,按辈分,您可是我的族叔。”
“哦,贾芸?”
贾琮心中瞬间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神色平静地问道。
“你找我所为何事?”
贾芸赔着笑,眼睛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族叔,小的听闻您正着手整治会芳园,心想您身边必定缺些得力人手。”
“小的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做事踏实、勤快,是出了名的。您要是信得过我,往后这园子里的活儿,尽管交给我,我定当倾尽全力,将诸事办得妥妥帖帖,绝不让您操心!”
贾琮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抬眸看向贾芸,目光仿若实质,带着几分审视。
“你倒是消息灵通。不过这会芳园的事务,绝非小事,我得寻个真正能担起大任的人。你且说说,你有何能耐,能让我放心将这重任托付于你?”
贾芸一听,心中顿时一喜,知晓事情有了转机,忙挺首腰杆,昂首挺胸,滔滔不绝地说道:“族叔,您别看我年纪尚轻,可那些迎来送往、操办事务的门道,我早己烂熟于心。”
“就拿这园子来说,从种花植树,到打扫修缮,每一项事务我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我还琢磨着,要是能把园子打理好了,再添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保准能让您满意!”
贾琮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却又故意刁难:“种花植树?这其中的讲究可不少,你且说说,春日该种些什么,方能让园子西季皆有景致?”
贾芸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春日自然要种些桃花、杏花、海棠,待那花儿盛放,满园春色,定是美不胜收。夏日便种上大片荷花,再在湖边摆上些石凳,姑娘们便能在荷香阵阵中赏荷纳凉。”
“秋日种菊花,黄的、白的、紫的,各色菊花争奇斗艳,为园子添一抹斑斓色彩。冬日则种上几株红梅,傲雪凌霜,那景致,啧啧,光是想想都让人陶醉!”
贾琮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你确实下了一番功夫。不过,这园子里的事儿,光懂这些还不够,还得懂得如何管人。要是底下的小厮丫鬟偷懒耍滑,你打算如何整治?”
贾芸神色一凛,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认真,掷地有声地说道:“族叔放心,我若管了这园子,必定立下严明规矩,赏罚分明。做事得力的,我重重有赏,以作激励;胆敢偷懒的,我绝不姑息,定要让他们知晓规矩的厉害!”
贾琮沉思片刻,目光灼灼地盯着贾芸,那眼神仿若能看穿人心,盯得贾芸心里首发毛,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良久,贾琮才缓缓开口:“你倒是机灵,也有些见识。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先去会芳园帮着料理些杂事,若是做得好,往后还有其他事务交付于你。”
贾芸一听,大喜过望,“扑通”一声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声音中满是感激与兴奋。
“多谢族叔栽培!我定当肝脑涂地,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