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
义先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道:“老牛湾、偏头关和老营堡全丢了,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你们最好一口气说完,不然我砍了你们!”
“叶护大人饶命!”
一众斥候慌忙跪地道:“是是是……是朔方!”
义先骤然不会呼吸了,两眼圆睁道:“朔方失守了?”
“那倒没有。+l/a+n\l_a¨n^w\e¨n+x!u^e^.\c¨o~m¢”
“到底如何了?”
“赵安让人宣扬‘打鞑子,分田地’后,朔方的那些两脚羊都疯了,千方百计地偷袭咱们的人,还屡屡得手。在老牛弯失守后,我们意外得知,不仅榆林一带,还有土默川和后套平原对面,全都是一夜变天了……”
“一夜变天!”
义先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道:“大河对岸,从东到西,都已经掌握在赵安的手里了?”
“没错!”
一个斥候颤不成声道:“驻守在那里的鞑靼大小官员和兵马,要么在混乱中被活活打死,要么被迫往南逃。除了这一带,大河两岸基本上都被赵家军控制了,也难怪没人发现有赵家军先是南渡,偷偷赶到榆林一带后又东渡……”
不!
不对!
义先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失态得把头给摇成拨浪鼓了。@′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D
根据他的判断,赵家军的兵力也很分散,根本无力在短时间内掌握那么广阔的区域。
这必是踏白军和一部分赵家军精锐早就潜伏到这里,唆使大量两脚羊和他们一起突然采取行动的。
难怪相较于南部,朔方北部一直都没有大的变故。
原来他们一直在积蓄力量。
想要短时间内营造声势,咄咄逼人,驱赶鞑靼兵马,同时配合赵安这奇袭之策。
让他万分懊恼的是,他一直有意南渡,亲自经略朔方,却因为赵安这些天一直在强渡大黑河,没能抽开身。
他刚到这里,为了提防赵安搞偷袭,就让博勒坦布防老牛湾和偏头关那一带了。
同样是因为赵安渡河,没有及时部署到位。
反观赵安近日的举动,分明是在佯攻!
为的就是给那两支赵家军吸引注意力,争取时间……
说一千,道一万。
他还是心存侥幸,并且被赵安牵着鼻子走了,不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地图!”
义先恼怒之下,又踢翻一个案几,然后仓皇失措地从一部将手里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越看越痛苦。
最后他更是一把揪住胸口,痛得面目扭曲。?k*s·y/x\s^w′.*c!o*m_
博勒坦也好不到哪里去,牙齿都被咬出血了,声音也像是舌头上拴了秤砣一样沉重道:“若是那支赵家军从老营堡攻向宁武关,再夺雁门关和平型关,那么大同将……”
义先将头向后一仰,苦笑不已:“他只要拿下雁门关,便可以直接俯冲大同以南的广袤疆土(大同盆地)了!”
“而为了增援你,我从大同调来了不少兵马,如今的大同正是防守空虚之际。当你们都以为他要打金城时,他派兵奇袭了河套和朔方,当我们觉得他对土默川志在必得之时,他又盯上了大同!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
他都这么说了,博勒坦也是头大如斗。
赵安用兵太灵活了。
鞑靼的疆土浩瀚无垠。
以他这打法,他们就像是猫捉老鼠。
最终可能老鼠没捉着,老巢还被彻底啃噬了。
只是吸取了韩王金城之失的教训,博勒坦还是果断道:“叶护大人,我觉得赵安不太可能攻打大同,这更像是逼我们分兵守卫大同……”
众多将军连忙道:“对对对,他也没有那么多兵马啊!”
一个斥候鼓起勇气道:“还……还有一事!赵家军在夺得老牛湾和偏头关后,朔方的两脚羊如过河之鲫,聚集到了那里,似是要帮他们守城。想来赵安也会让人就地招募青壮,加入赵家军!”
“……”
义先和博勒坦相顾无言。
赵安玩这一招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太行山和齐鲁大地的那两伙贼人利用两脚羊,给鞑靼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按照这趋势下去,朔方很快便会失守。
他们所想的内外夹击也会成为梦幻泡影。
义先沉默了许久,一直到三更时分了,才满脸憔悴道:“赵家军若想夺得大同,只有两条路,不是途经土默川边缘,便是由老营堡攻打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