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白震山听完项人尔的话,一拍脑袋,恍然想起来了,五年前是出过这么一号人物。
时有诗赞云:
铁笔一杆袖中带,文才武功两相全。
从来不屑权与贵,只想逍遥游人间。
不过没过多久,此人便销声匿迹,渐渐被江湖淡忘。
楚逍远微微一笑,道:“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当年不过是考着玩玩儿,不料官还没做,就涌上一堆不认识的,攀什么故交门生,结什么兄弟姻亲,好生无聊,恰好我家庄主缺个看门护院的,鄙人逍遥自在惯了,看此处闲情野趣,倒也相宜,便在此住下。诸位不必在意我的过往故事,只当我是一深山野客,来者是客,还请随我入庄。”
洛人豪见项人尔如此大惊小怪,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弟,归云山庄藏龙卧虎,见怪不怪。还是先进去吧!”
既来之,则安之。
一行人跟随铁笔书生楚逍远的脚步,走进了这座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归云山庄。
进入山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假山,横卧在眼前。
楚逍远兴致颇高,并不急于带客人们匆匆赶路,而是似带人游园一般,介绍起这座山庄来。
“客人们,归云山庄隐于山,藏于林,由墨家后人墨隐大师亲自建造机关屏障,所以外人即使立于毓秀峰前,也是绝对不会找到归云山庄的。这一点,相信各位都深有体会。”
说到这里,楚逍远特意停顿了一下,想要等待众人的回应。
可是,由于刚发生陈忘坠崖之事,没有人有心思听他聒噪。
楚逍远见无人回应,略显尴尬。
他赶紧跳过这一节,将铁笔一指,接着开始他的自说自话来:“大家眼前的这座假山,形似屏风,是一整块的东海巨石。人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此乃’一山障目,不见庄园’,为园中’障景’,若要见园中真景色,须得绕过这块巨石。大家且随我来。”
众人跟随着楚逍远的指引,木然地挪动着脚步。
这时候,大家早已经没有了攀登钟灵山时那种游乐山水之间的心情,而只想早点办完事,远离这个伤心之地。
转过这一处大石,方见园中真景色。
“障景”之后,豁然开朗,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池塘流水点缀其间,兼有假山洼地、曲径连廊、花果草木、珍禽异兽,移步易景,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
楚逍远本以为到此之后,多少能引众人惊叹。可眼看这些客人们皆情绪低落,似乎并无许多兴致。
实在没有办法,楚逍远只得自说自话:“大家看,这一条曲折小道,用五色石铺成一副清风祥云图。小道尽头,有一座小亭,名曰’际会亭’,亭前有两块奇石,天然成现’风’、’云’二字,取风云际会之意。亭中有一桌两座,可容二人对坐畅聊。”
“风云,际会?归云山庄庄主名曰风万千,看来此亭另有深意。”白震山心中暗叹一声:“项云,你有故交如此,若泉下有知,当可瞑目。”
楚逍远已经不指望这些人给出什么反应,继续着他的独角戏:
“走过际会亭,便可见一座小山。遍山花树,春末夏初之时,花开满山,落英缤纷,烂漫无比。山顶之上,有一处阁楼,名曰“望云阁”。此阁楼自地面高拔而起,不仅可以观看山庄全貌,更可望出百里之外的景色。”
说着话,楚逍远便领着众人向山上奔去。
此刻是半夏时节,花球上尚有残花未落,山风吹过,竟成纷纷花雨。
道路两侧,皆系有风铃,大小形态,各不相同,拾级而上,听风铃轻响,自成乐章。
李诗诗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她听着这一路的风铃,竟暗合五音,不禁大为钦佩。
未等发问,楚逍远便介绍起来:“这些琉璃风铃,乃是乐师钟吕先生的杰作。钟吕先生常年在庄中抚心斋居住,虽负大才却声名不显,可其父钟宫商、其母吕徵羽却是当年京城中红极一时的国手。”
“什么?”李诗诗心中一惊:“宫商角徵羽,天下谁不知?此’角’并非音律,而是竞赛之意。据说十多年前,京城最繁华的时候,两大国手钟宫商、吕徵羽于聆音阁斗琴,一连斗了十日,也难分胜负。当时前去观赛的人络绎不绝,一曲听罢,曲音萦绕耳畔,数日不绝。”
“唉!可惜后来,钟宫商成了宫廷乐师,吕徵羽却仍在江湖。十年前武林盟主大婚,吕徵羽前去抚琴助兴,死于盟主堂惨案;不知为何,钟宫商却在新皇朱钰锟的登基大典上,突行行刺之事,也死于非命。世人皆知二人为对手,却不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