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悬得很高了,宋铁的马车还在路上慢悠悠地跑着,本来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路面盖了雪,而不得不让老兔放慢脚步。¢卡+卡-小?说·网` _首^发+
要是冲太快刹不住车,很容易摔沟里去。
这老马应该吃不消折腾了,别跑个商给折进去。
望着那被清洗好的虎鞭虎骨,还有虎肉,他心里期待又焦急。
快点把钱拿到手才是正事。
同样焦急的,还有诊所里的医生关勇。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这小诊所要收到一套虎鞭虎骨,看热闹的、想要买的挤在了大厅里。
兴许是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某个病人听了去。
关大夫接手诊所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要付钱的客人们坐了济济一堂。
老虎啊!
虎骨虎鞭等东西,对男人们,特别是有钱有权的男人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毕竟钱权的最终归宿,还是男女那点事。
要是到了资源丰富的鱼塘,自己的破钓竿不管用了,被鱼嘲笑不说,生活也没了盼头。
而虎鞭虎骨,在这些人的观念里,阳气比鹿鞭鹿茸还足。
用来泡酒,那可以管上好几年的事儿。
不过最老练的猎人都不敢轻易招惹。
这些年来太白山折在老虎熊瞎子爪牙下的多了去。
自从那姓赵的猎户失踪后,虎皮虎骨,在这小镇甚至整个省市,都没有再出现过。
可以说,有价无市!
今天的排场,不比市里古董拍卖会的规格小。,e*r+c\i*y\a?n¨.`c?o!m′
钢铁厂的厂长、糖果厂的厂长、市里夜总会的老板、甚至某些领导的秘书,也坐在大堂里。
今天要是处理不当,可得得罪一票子人。
毕竟虎鞭就一根,一个人买了去,其他人就得空手而回。
关大夫的手心沁出了汗珠。
更让他揪心的是,今天来的,不仅有买家,还有来截胡的卖家。
悬壶药房的掌柜,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梳着大油头,慢悠悠地喝着茶,眼睛不时瞟向门口。
大顺当铺的管事,戴着眼镜,一双丹凤眼眯着,双手拢在袖子里,虽然没说话,但是关大夫已经听到他心里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对于这些人而言,金银玉石都是俗物,毕竟有钱就能收。
这虎鞭,可能没有那么昂贵,但可是整个省市蝎子拉屎独一份。
拿回去当镇馆之宝也不算过分。
天知道他们能出多少钱!
他掏掏兜,昨天去信用社取的钱,500块,已经是全部身家了。
这些人要是出手,一千块打不住。
虽然自己对宋铁有些许的恩情,但是多少恩情抵得住真金白银?
易地而处,他也不会把虎鞭卖给自己。
也不能把这些人轰出去,大夫赶人的名声传出去,这诊所也不用开了。
一阵马蹄声滴滴答答,由远而近,关大夫悬着的心,终于死透。+b\q′z~w?w·._n\e·t?
今天就当给诊所赚点人气吧。
他甚至已经懒得起身了,毕竟迎接宋铁的人,现在已经从门口排到了内堂,自己插都插不进去。
宋铁刚下马车,大顺当铺管事和悬壶药房掌柜就迈着疾步围了上去。
“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悬壶掌柜飞快地蹭到宋铁身边,上下端详着宋铁。
大顺当铺的管事,也惊讶于面前年轻的宋铁——这实在不像五一个能打下来老虎的猎户。
“小同志,这老虎你打的?”悬壶掌柜好奇地望着篓子里的虎皮,试探着问。
“是啊,运气好,这虎皮子现在还没买家呢。”
这唇红齿白的俊秀青年,让两只老狐狸完全不怀疑他运气好的说辞。
也就是说,这虎鞭虎骨,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第二份。
其中的商业价值,难以估量。
他们心里的那杆秤,又翘得更高了些。
宋铁把清理好的虎皮拿出来,悬壶掌柜就压了压手,示意宋铁把虎皮子放回去,凑过来低声说:“小同志,这些东西我都高价收,财不外露,到我药房去细谈。”
说着这矮胖的掌柜,就要拉着宋铁往药房走。
“我说老药罐子,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做生意得敞亮,价高者得,你把人带回去关上门,是想给小同志压价么?”
大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