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百姓只需付一千八百五十文。刘家的旧犁三百文一把,寿命两年。我们的破风犁,能用二十年!这笔账,连村口的孩童都会算!”
“其三,”朱雄英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去,联络金陵城里最好的‘喜庆班’,还有苏杭一带最有名的几个戏班子。告诉他们,我,皇太孙,亲自出钱,请他们排一出新戏。戏名就叫《利国神器斗奸商》。故事要简单,要通俗!就讲一个忠心为国的小王爷,发明了神犁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却被一个姓‘牛’的黑心商人,勾结一个叫‘贾’的贪官,百般阻挠。最后,小王爷如何用智慧和事实,让奸商和贪官身败名裂,百姓们都用上了神犁,过上了好日子。这出戏,不要在戏园子里演,要到各地的镇口、码头、集市上,搭台去演,免费给所有百姓看!”
三道命令,如三记重拳,招招打在对手的要害上。′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示范田,是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击碎谣言。
以旧换新,是用压倒性的经济优势,釜底抽薪,让对方的降价倾销变成一个笑话。
编排戏剧,是用最接地气的文化武器,争夺人心,引导舆论,将对手彻底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是一场立体的、全方位的战争。铁臂听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年轻的殿下,脑中所想的,早己超出了器物本身。他要打造的,不仅仅是一把犁,而是一个全新的商业规则,一个全新的民心导向。
战场的焦点,很快汇聚到了江南的鱼米之乡——松江府。
松江府是“破风犁”推广的重中之重,也是刘家利益最核心的区域。这里的刘家分号,在当地豪绅的支持下,气焰尤为嚣张。他们得知朝廷的对策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策划了一场更加恶毒的阴谋。
春耕在即,松江知府按例要举办盛大的春耕大典,亲自扶犁,以示对农事的重视。刘家通过重金贿赂,买通了知府和一众属官,决定就在这场万众瞩目的大典上,给“破风犁”致命一击。
消息很快传到了朱雄英的耳中。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决定将计就计。他要亲自去一趟松江,把这场对方精心设计的舞台,变成埋葬他们的坟场。
春耕大典那日,松江府城郊人山人海。数千农户从西面八方赶来,想要亲眼见证这场新旧农具的对决。
高台之上,松江知府满面红光,他身旁坐着几个脑满肠肥的本地豪绅,其中一人,正是刘家的远亲。他们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眼神中满是得意,仿佛己经看到了“破风犁”当众出丑,百姓们转而抢购刘家旧犁的场面。
吉时己到,知府高声宣布:“春耕大典,开犁!”
按照计划,先由一名壮汉,使用刘家的上等熟铁犁耕作。那壮汉是刘家花钱雇来的好手,一身腱子肉,吆喝声震天响,他驱使着一头精壮的黄牛,奋力耕作,犁出的土地虽然也算不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人和牛都费了极大的劲。
“好!”台上的豪绅们带头鼓掌叫好。
接着,轮到“破风犁”登场。一名格物司的匠人,牵着一头同样体格的牛走了上来。然而,当他将“破风犁”的犁铧插入指定的田地时,异变陡生!
只听“锵”的一声刺耳锐响,犁铧仿佛撞上了铁板,竟再也无法前进分毫!那匠人脸色一变,催动耕牛,牛儿奋力前行,犁铧却在土里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声,只是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无法翻开泥土。
“怎么回事?”
“那神仙犁,不管用了?”
“我就说吧,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人群中,早己安排好的托儿立刻开始大声鼓噪。百姓们也议论纷纷,脸上的期待变成了失望和嘲笑。
台上的知府和豪绅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那刘家远亲站起身,正要假惺惺地“惋惜”几句,宣布刘家农具的优越性。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而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且慢。”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只见一名身穿玄色王袍,面容俊朗,眼神锐利如鹰的少年,在数百名龙骧卫的护卫下,缓缓走来。百姓们不知来者是谁,但那股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仪,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松江知府和那些豪绅看到来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高台上冲下来,跪伏于地,浑身抖如筛糠。
“臣……臣……叩见太孙殿下!”
“太孙殿下?”人群轰然炸开!谁也没想到,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