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向下陷落。′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坚硬尖利的指甲刮擦缎面,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有东西爬上了床榻。
南般若微微颤抖,心脏难以抑制地收缩。
“呵……”
一声叹息般的低笑在她耳畔炸响,阴森湿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她心尖一悸,身躯不自觉战栗。
肌肤密密麻麻浮起鸡皮。
她屏住呼吸,头皮发麻地等。等待某种未知降临。
“啪。”
脚腕忽然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钳住。坚硬,细瘦,力道奇大,完全不似人类的形状和温度,更像枯骨。
南般若惊惧难安。
这个东西
攥着她的脚踝,开始把她往床榻外面拖去。
“嚓、嚓、嚓。”
身体一下一下擦过被褥的感觉让人血液冻结。
“啪。”
随着身躯倾出床榻,她的另一条小腿也垂掉在了床榻边缘——坠落的感觉并没有让她挣脱梦魇。
一阵又一阵湿冷的气息侵袭着她的神智。
她因为恐惧而本能挣扎。
摇头,晃动手指。.k!a~n`s\h`u+g,u?a?n′._c!o?m¨
攥在她脚腕上的骨手开始向着她的小腿移动。
阴冷湿腻的感觉,好像一条蛇。逶迤掠过肌肤,一寸一寸,可怖的摩擦感沿脚筋往上,湿淋淋的,让她小腿不由自主痉挛。
它握住了她的膝弯。
‘我不怕你……’南般若奋力挣扎着,心说,‘你若是蔺青阳,只管索我命去,与你同归于尽,我死也无憾。’
“噌——!”
半个身体被拽出了床榻。
南般若头皮发麻。
忽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顺着腿骨传来。
她被这个东西翻了个身,脸朝下,伏趴在被褥里。
“哈……”
一道阴影从身后罩住她,冰冷、粘重,像泥潭里没过头顶的淤泥。
南般若胸闷窒息,不自觉张大了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忽一霎,她右边手指在挣扎中猛然握紧。
手指一动,身躯也随之挣脱了桎梏。
她的身躯重重弹了起来,像砧板上的鱼跳身打挺。
“啊……”
她张口吸气,睁大双眼,发现自己好端端躺在被褥里,里衣被冷汗浸透。
良久。
南般若缓缓坐起身。.5?d/s,c*w¢.?c?o′m?
转头,伸出手,抚了抚被那个湿漉漉的东西爬过的榻缘。
没有水痕,被褥上也没有拖动痕迹。
南般若心脏乱跳,手脚发麻。
天已经亮了。
南般若眼底密布乌青。
因为没睡好,整个人有些神不守舍。
她匆忙爬下床榻,脚步虚浮,踉跄穿过挂满大红灯笼和喜庆绸缎的长廊,去寻南念一。
“阿兄!阿兄……嗯?”
床榻上空无一人。
“病好了?”南般若迷茫走出屋外,在廊下叫住一个人,“大公子呢?”
身穿深青布衫的小厮躬身答道:“大公子一大早便去了藏书楼,给上京去信。”
南般若气道:“病没好,又乱跑!”
写个信还非得去藏书楼,什么毛病。
她提步往东南行去。
今日天气是真不大好,乌云沉沉压着老宅,遥遥望去,那座漆黑的楼阁仿佛整个陷在黑暗之中,周围茂密的树影也不见青绿,放眼望去,一整片晦暗深黑。
南般若穿过廊道,踏上前阶。
黑木门扇洞开,阁楼里照不进一丝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