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名凶悍浪人被这冲天煞气和毫不掩饰的致命威胁硬生生钉在原地!
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眼神在杨过铁钳般的手与吴叔濒死的惨状间急速游移,充满不甘与忌惮。.8^4\k/a·n¨s·h`u\.`c/o*m_
最终,慑于同伴命悬一线和杨过玉石俱焚的气势,他们低吼着,脚步沉重地后撤了小半步,刀刃虽未归鞘,却也不敢再妄动分毫。
暂时震慑住浪人,杨过立刻转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与担忧:“小师娘!伤得如何?!”
程英脸色微白,额角渗着细密冷汗,呼吸急促。听到呼唤,她定了定神,抬起头,强忍肋下剧痛,努力绽开一个安抚的微笑:“别担心…多亏了…师娘的软猬甲…护住了心脉要害…刀尖…未能深入…” 饶是有宝甲护体,那凌厉刀劲的冲击力依旧让她胸口发闷,气血翻腾,肋下钝痛阵阵。
“原来如此…”杨过心头一松,随即涌起后怕与感激,“怪不得你方才敢如此不顾自身撞开我…原来师娘竟将桃花岛至宝软猬甲都给了你…”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生锈铁片摩擦般的声音,突兀地、艰难地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对话:
“呵…呵…杨…杨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坏…坏事…”
声音的来源,赫然是被杨过死死按在甲板上、咽喉被扣、本应无法发声的吴叔!他极其艰难地侧过头,那双因剧痛失血而布满血丝、却依旧死寂阴冷的眼睛,死死盯住杨过,刻骨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杨过与程英同时剧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伪装了十几年、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哑仆”!
“你…你会说话?!”杨过扣住他咽喉的手指下意识又紧了几分,眼中震惊与寒意交织。_完/夲_鰰?颤¢ \已`发+布_最.欣′彰.劫~
吴叔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痛苦、怨毒入骨的笑容,断断续续地嘶声道:“早…早该…在你…羽翼未丰之时…就…就杀了你!”
杨过何等聪慧,电光石火间,吴叔的灵蛇步身法、岛上被调换的杀人阵法、针对自己的隐秘陷阱、那晚阴影处如附骨之疽的冰冷杀意…所有线索瞬间串联!
“精通白驼山庄武功…他和赵伯是一伙的!”一个念头如惊雷炸响,“原来一直藏在暗处,配合赵伯的那个影子…那个真正的毒蛇…就是你!”
吴叔剧烈喘息,仿佛每说一字都耗尽生命,但那恨意却清晰无比:“为了…杀不杀你…时机…我和…赵伯…吵过…不止一次……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还…还被…柯镇恶那个…老瞎子…撞见…教训了一顿…呵…呵呵…真是…讽刺!”提及柯镇恶,他眼中怨毒更盛。.咸+鱼!墈*书? *嶵*薪!漳_节,更.辛¨筷,
杨过死死盯着这张因痛苦和仇恨扭曲的脸,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吴叔脸上肌肉抽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眼中却迸发出诡异的、混杂恨意与病态自傲的光芒:“事到如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呵…呵呵…我是你们口中赵伯的亲弟弟!”
他猛地吸了口气,仿佛要抓住最后的生机,声音带着一种沉痛的回溯:“三十年前…我收到我哥…赵伯的亲笔信!信上说…他投靠了白驼山庄…盗得了…欧阳锋的秘传心法!是我!是我买了船…亲自去东海接应他!”
他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声音断续却字字清晰:“没想到…半路杀出…该死的黄药师!他…他杀伤了我们的人…毁了船!我哥…赵伯被他掳走…弄成了哑巴…我…我本来也要被弄哑…心灰意冷…临死前…唱了首…故乡的…《樱花谣》…”
他喉头滚动,艰难续道:“黄药师…他懂音律…他说我的嗓门…是天生唱歌的…好嗓子…他不忍心毁掉…但警告我…必须装作聋哑!终生不得显露!如有破绽…他随时会回来…让我真的变成聋哑废人!我的武功…也被他当场废了!”
吴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病态的狂热与三十年积压的不甘:“但是!我哥…赵伯!他…他从未放弃我!他在这岛上…坚持养普斯曲蛇!把最珍贵的蛇胆…都偷偷给我吃!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我的功力…终于…终于恢复了!”
吴叔喉咙里发出嗬嗬怪笑,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眼神却越发怨毒:“可惜…可惜没能把你解决了。让你…坏了…大事…”
他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气息陡然急促衰弱,眼神开始涣散,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不过…你也别…太得意…那位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