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你该死！」

「你这种人，就该是最底层最下贱的人，就该跟乞丐一样摇尾乞怜，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凭什么明明我得到了阿衍，他的心却还在你身上！」

我喘着粗气，心里的怒气第一次让我有了杀人的冲动，我捡起了许妍掉下的那把刀，刀尖向下，对准了她的胸口。

「啊！！！」许妍终于恐惧，她尖叫一声，想要逃，却被我死死压住。

我握住刀，慢慢向下……

「宁玉！」莫寒拉住了我，摇头，「别，不要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他声音柔和，带着哄人的意味，对着我伸出了完好的那只手，「乖，把刀给我。」

我眨了眨眼睛，终于把刀递给了他。

莫寒松了口气，对着我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

18

莫寒的手万幸没有伤到筋脉，不会影响到他拉琴，医生宣布的时候，我松了口大气，还好，还好，如果莫寒因为我这辈子拉不了琴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许妍被抓了，故意杀人罪，够她在牢里待到老了。

我也终于明白许妍为什么会发疯了，程衍的躁郁症愈发严重，已经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治疗，程家和许家被竞争对手逮住机会，落井下石，两家齐齐落败，婚约自然也没了，许妍彻底一无所有了。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去精神病院见了程衍一面。

我到的时候他正在看书，气质看起来沉静了许多，人也更瘦了。

「你来了？」

「过得还好吗？」

我和他竟然像老友般地寒暄起来。

「挺好的。」程衍笑了笑，「这里的生活很规律，吃饭，做操，放风，看电视节目，吃药，睡觉。」

我沉默了。

程衍看着我，突然认真道：「若若，是我对不起你。」

「十六岁那年，你来到我家，到现在为止，整整十年，我想做的事你都陪我做，我所有要求你都想办法满足。」

「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把这些都当作了习以为常，是我太不知足了，我现在常常想，如果没有许妍，我们或许会一直幸福下去吧。」

「小时候，我被绑架，是许妍救了我，因为创伤应激障碍，我忘了她的脸，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你就是那个牵着我的手躲在玫瑰园里的女孩儿该有多好，可当许妍出现的时候，我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是她，是她救了我。」

「她好像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努力过了，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想要靠近她的心，我左右摇摆，最后只能对不起你。做了伤害你的事。」

我沉默地听他说完了自己的内心剖白，只觉得讽刺。

一句吸引，一句摇摆，就撇清了这一切。

「程衍，变心就是变心，没有那么多理由的。」

「是，是我变心了。」

「但是若若，我对你的心意变了，你对我又真的付出了完整的真心吗？」程衍深深地看着我，苦笑晚.晚.吖一声，「你知道吗？像我这种病人，对人的情绪都很敏感，你所有的故意讨好和有所保留我都一清二楚。」

「我时常怀疑，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在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喜欢我。」

我身体一震，没有想到程衍竟然察觉到了这些微末的细节。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程衍看着我，说了最后一句。

「若若，希望以后你能找到一个让你不那么辛苦的人吧，别像我一样就好。」

我恍惚地走出了精神病院。

19

在画布上画完最后一笔，我停下手，打量着眼前这幅画。

我笑了，我终于画出了自己满意的一幅画。

画它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只觉得轻松愉悦，一气呵成。

「星星，今天在画室待的时间到了，赶快出来，爸给你煲了汤。」

「这时间过得太快了，今天都立春了，爸看了看日子，再过半个多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怎么过生日？告诉爸，爸都满足你。」

我看着画怔住，今天立春吗？

我不是只能活一个月了吗？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我怎么还活着？我突觉不对。

「怎么回事？」我问系统。

消失已久的系统冒了出来。

—【宿主，您的任务还没有彻底失败。】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