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妈妈。

“他们之所以让你恨我，不过是因为这样对他们的良心更好一些罢了。”

我已经在尽最大努力提示我的妹妹。

安雨半信半疑。

但多年受宠，她仍旧在维护爸妈。

“不！妈妈说，是你天生坏种，你嫉妒我。”

我忍俊不禁：“好，好，好。我天生坏种。那我为什么还要借钱给你？坏人才不会做善事。”

安雨瞬间软了口气：“不，我说错了，姐姐是好人，一定会借钱给我。”

我冷冷道：“我是好人，所以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脸。你以此为由折辱我十几年，这笔账我先跟你算一算。”

怎么都说不过我，安雨落荒而逃。

还不忘甩下一句威胁：“我让妈妈来骂你！”

我：“洗耳恭听。”

11

电话当天晚上就打过来了。

妈妈气急败坏。

“你撺掇安雨跟我吵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一般听到父母问这种问题，做孩子的，会诚惶诚恐，唯恐“不孝”。

如果是古装剧，甚至要下跪请罪。

所以我理解妈妈想让我反驳，说我心里还有她。然后她便可以借此展开话题。

我很无所谓道：“没错。我是不想认你当妈。”

沉默三秒钟后，我妈炸了。

“狼心狗肺！我生你养你，多大的恩情？你不说报恩，你还敢这么顶撞我？”

我说：“生我这一点我也认可。但是养我，你好像也没养几年。把我放在乡下八年，不闻不问，算养？

“把我放到寄宿高中两年，连学费都不出，算养？

“上了大学，我更是一分钱没花你的。

“满打满算，我和你住在一起也只有八年。你要是想让我把这几年的生活费结给你，这一点我完全ok。

“当然，你最好拿着法院判决书来找我。法院判我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我妈仿佛没想到我会这般“伶牙俐齿”。

其实，她不该意外的。

小时候，我很喜欢说话。叽叽喳喳，满院子都是我的声音。

不过后来，她满心都是妹妹，不耐烦听我讲话。

我只能在心里讲给自己听。

我沉默，不代表我真的软弱。

只是因为从前的我，尚且对家人心怀悲悯愧疚而已。

道理讲不过，可以打感情牌。

妈妈恨道：“安晴。你不愧疚吗？你这个歹毒的家伙。你七岁就烫伤你妹妹，现在你还遗弃父母？我要去找你领导说一说。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

与她愤怒的语气相比，我则显得很平静。

因为我愤怒了太久，已经没必要愤怒了。

我说：“妈，‘你不愧疚吗’这个问题，你问了我十几年了。

“七岁的时候，你问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你还问我。

“你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因为你知道，我善良，我心软，我自责，所以这个问题才起得到效果；善良的我会愧疚，然后心甘情愿忍受你们的冷漠、无视和辱骂。

“但凡我真的狠心歹毒，我根本就不会把你当回事。

“但是，恭喜你，现在你心愿成真了。我已经深刻地剖析了自己——我就是歹毒，我就是天生坏种。

“所以你问我愧疚吗？不好意思。我不愧疚。因为把我和妹妹单独留在家里、自己去寻欢作乐的你，才应该愧疚。”

她不是个好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直截了当地控诉她。

好像承受了无比的冤屈和痛苦，妈妈哽咽道：“安晴，你等着。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还能有什么招数呢？

不过就是找公司领导罢了。

几天后，hr把我带到小会议室，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不是和家人有什么过节。

我耸了耸肩。

“他们说啥了？我七岁那年，我不小心烫伤五岁妹妹的陈芝麻烂谷子？”

“王哥，我记得你儿子六岁，前阵子不小心把同学撞下楼梯？那是不是二十年以后，受伤那小孩子也能找你儿子麻烦啊。”

任何时候，推己及人，都是有用的。

hr愣住了。

“听你妈妈那意思，我以为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