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随后说：「平阳不会说出去的。」森*晚*整*理

我心下一嗤，猛地推开他，从床榻上趴下去，匍匐着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李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对于殿下而言没有助力，殿下就放我走吧。」

我抬起头，爬到他腿边，双手握住他的小腿，声泪俱下：「太子哥哥，我不当这个太子妃了，我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平阳郡主，我求求你，放我走吧。」

周衍泽垂眸看着我，他双眸猩红，眼底只剩下疯狂：「你不想做太子妃？」

我点点头：「我被折磨了三年，我只求能够有一条活路，这条活路是平阳郡主不会给我的。」

「你是不信孤？还是想让孤弄死平阳？」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跟盛怒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嘴角的弧度含着淡淡的讽刺笑意。

我心如死灰一般看着他：「我谁都不信，我只要一条活路，这事要是被捅出去了，我还有脸活着吗？只有我离开皇宫，我才能不战战兢兢，有尊严体面的活着。」

我这句话没有提到平阳郡主半个字，但是字字都是要平阳郡主的命。

「如若不行，那我便吊死在东宫。」

我的威胁虽然温声细语，但却铿锵有力。

周衍泽垂眸看着我，呼吸逐渐平静，他声音是哑的：「你只能是孤的太子妃。」

11.

我每天在偏殿里休息着，暗桩的消息像是流水一般送进来。

自从那夜后，周衍泽变得很忙，我在东宫也见不到他的人影。

暗桩说他在前朝忙着给李家平反，还要忙着准备太子妃的册封礼。

当初的定了李家谋逆罪的不过就是几封信件，想要平反根本就不是难事，李家的罪证本来就是靠着陛下的心证决定的。

周衍泽忙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在忙着将诬陷李家谋逆的罪证扣到平阳郡主的父亲襄阳侯脑袋上。

周衍泽做惯了这种诬陷人的事情，所以对他而言想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深夜睡不着，披着披风走到那棵槐树下，我轻声说：「谢大人，我有事想问您。」

没有人应我，但我知道谢淮就在树上，从我来东宫的那天起，他几乎夜夜都在这棵树上监视我。

我自顾自拍掉了槐树下那块大石头上的浮雪，然后坐下。

「谢大人，我知道你在上面，我只是觉得无聊，想找个人听我说说话罢了。」

依旧没有动静，但我也没停下。

「我想要谢谢那天把我接出来的时候，谢大人给我披上披风。」我顿了顿，声音又轻了一些：「谢大人还是找个借口辞官吧。」

下一瞬，谢淮从树上跳下，站在我面前，他皱眉看我：「太子妃此话是何意？」

我默默看着他，没有说话。

免得日后被周衍泽拖累，白白没了脑袋。

这话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谢淮脱下披风帮我不在众人面前蒙羞，维护我三年来早已被我丢弃自尊，所以我也想救他一次。

但是我不能说出口，我只能给他提示，给他指一条路，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跟天森*晚*整*理命了。

谢淮叹了口气：「天气寒冷，太子妃还是回屋吧，小心受凉。」

我转身回了内殿，再没有跟谢淮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下午传来消息，襄阳侯在狱中畏罪自裁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喝茶，那口茶水哽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平阳郡主当街痛哭，被侍卫拖走时还在痛骂陛下诬陷功臣，说他们家为太子曾经的罪责背了黑锅。

她被割掉了舌头，关进了曾经囚禁我的宅子里。

周衍泽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洗漱完毕准备歇息，门被猛地推开，周衍泽面无表情，眉眼间却沁着浓郁的寒意。

谢淮手里端着一个木盒走在周衍泽身后，他上前将食盒放在我面前。

我抿了抿唇，谢淮还是没走。

周衍泽打开木盒， 里面放着一块被割下来的舌头。

「你现在可以安心了。」

我面无表情看着木盒里的舌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恐惧。

周衍泽抬手捏住我的下颌，逼迫我不得不直视他，他眼底的疯狂暗潮涌动：「你就乖乖做孤的太子妃吧。」

12.

太子妃册封礼那天，禁军突然闯进东宫，将东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