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说:
“我已经想好了,就在这次秋令营里跟她提分手,意纯,我仔细反思了自己,我发现,我当时还是受那些流言蜚语影响了,才抛弃了你,对不起……我其实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让我们重新开始,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犹豫片刻,答应了下来,并准备给陈泽下最后一剂猛药。
因为我知道,陈泽一定会通过各种手段知道这件事。
回到出租屋后,陈泽果然紧张地来问我。
“学姐,学校举办的秋令营,你要去参加吗?”
“嗯。”
“和谁一组?”
“……我以前的室友孟蕊,怎么了?”
我的不坦诚引起了陈泽眉头紧锁,他抿了抿唇,脸上积蓄着风暴潮来临之前的阴云。
可我及时掏出的一张纸抑住了他的发作。
那是一张伪造的孕检报告单,两个月。
“陈泽,我怀孕了,医生说有八周了,你开心吗?”
我莞然一笑,对这个谎言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两个月前……正是我参加联谊会,从外面住了一夜的时间。
我在故意引起他的疑心。
陈泽在看到那张报告单后,眉心的悬针久居不下,我却恍若未觉,灿然笑着:
“等我回来,我们就见家长,商量结婚,等我们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领证和宝宝一起,怎么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泽叹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有问。
他温柔地捧起我的脸颊。
“姐姐,我答应你,会给你和宝宝一个干干净净的未来,只属于我们的三口之家。”
只有我知道,那天,他在小阳台上吸烟吸了一夜。
清冷的夜风氤氲了满身的烟气,像站在雾里一动不动的雕塑。
陈泽反反复复地喃喃自语:
“没关系,只要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到时候,只有我会是孩子的父亲,学姐就不会再变心,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我不敢逗留,一夜未眠,清晨就悄悄提着行李箱,登上了去往秋令营的大巴车。
这一去,我永远也不会回来。
无论如何,陈泽,这场大戏结束了。
9
我没想到,他做出的疯狂决定,竟然是让伤害过我或疑似侵犯过我的人,永远消失。
那场秋令营由于安保不利,出了轰动一时的学生死亡事件。
赵芳菲和徐方洲分别掉进了提前挖好的捕兽陷阱,被毒气和土壤活埋。
被发现的时候,恶臭熏天,瘴气涌出,两人腐烂的尸体上爬满了蛆虫。
像是褪尽了浪潮的海岸,显露出最光秃丑陋、最本质的礁石。
不过这一次,幸运没有继续眷顾那个犯罪者。
陈泽因为被基地巡查的无人机拍下了布置陷阱的过程,直接落网。
他直到被警车抓走的那一刻,还满怀着希望,用那只右眼深情地看着我。
我走上前去,他略显兴奋地压低了声音。
“学姐,我做得好不好,你不用再害怕被他们威胁伤害了。”
“你腹中的孩子,即使不是我的,我也会对他视如己出,毕竟徐方洲已经死了!”
“你放心,放心,我懂法的,是最好的律师,我有一千种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你和孩子等我出来,乖。”
直到这一刻,他还想让我等着他出狱。
我无比悲悯地低头,贴近了他的脸颊,看着他的脸色在我平静的叙述下一点点崩塌。
“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我怀的,是你心里的鬼啊。”
陈泽猛烈眨了眨眼,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临被羁押上警车之前,仍不甘心地疯狂地喊了起来:1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可能吗?”
不假思索的回答,带着满心满眼的厌恶,再也装不出来的虚情假意。
他的独眼瞬间黯淡下去,如同他的世界里骤然一片漆黑。
有人来时曾万物生长,而今百草凋零,归于寂灭。
我上交了所有我收集到的,陈泽偷拍并以此威胁我的证据。
他罪加几等,如我所料被判了刑。
而一向精明的他却没有上诉,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
只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