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他双手青筋暴起,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为何要将我的隐疾公之于众!」?z
床边温了很多碗吊命的汤药,我端起一碗喂给他喝,他却紧闭牙关。
「怎么?没有阮金珠唇上的胭脂,你便喝不下去药了?」
「看在你要死的分儿上,我满足你。」
我从袖中掏出一盒胭脂末,一个碗里放了一点,直到全放进去,我还顺手涮了一下胭脂盒。
可不能浪费了。
「果然是你!苏怡贤!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害我!」
「我害你?阮金珠唇上的胭脂,是我逼你吃的吗?那些壮阳药,是我给你吃的吗?你但凡少吃一点,都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
「我还想跟你们多玩会儿呢,是你自己不争气。」
我抬手卸了他的下巴,恨不得将碗口怼到他喉咙里,他闭不上嘴,只能做出吞咽的动作。
这招我可是学了很久,就为了这一天。
「你还记不记得文晟的生母,我的陪嫁丫鬟,那个叫阿眠的丫头?」
「她嫁了人,你还非要她。我不给,你就趁我有孕,装醉强占了她。」
「阿眠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丈夫又中了进士。是你逼死她夫家全家,说要让你的孩子认祖归宗。」
我擦了擦他唇角溢出的药汁。
阿眠生下孩子便饮了鸩酒,她到死都在叮嘱我:「小姐千万要保全自身,他们都想害你……」
她本该陪我到老的。
「文晟是她夫家唯一的血脉了,当然,文渊也是你唯一的血脉了。」
「你猜猜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个肚子都搞不大?」
「傻瓜,当然是因为我给你下了绝育药啊。」
「你猜猜为什么你回来之后就彻底不行了?」
「对啦,还是我下的药。」
「现在,我又来给你下药了。」
我一碗碗汤药灌下去,也不管烫不烫、呛不呛,一直到他肚子都鼓起来,再也灌不下去的时候,才看见他圆睁的双眼涣散。
「我的儿!你这个毒妇!来人,快来人!」
我回头一看,角落的太师椅上老太太不知道醒了多久了。
她听说邵宁楷要死的时候就哭昏过去了。
「您也猜猜,您为什么会在这儿?」
「是我怕您见不到您儿子最后一面,叫人把您搬过来的。」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受不了打击跟儿子一起上路,也是正常的吧?」
「正好还剩下两碗,您是自己喝,还是我来喂?」
就因为磋磨不了我,便撺掇她儿子晚.晚.吖一点点除掉我的倚靠。
阿眠这个管家有方的贤内助,自然是首当其冲,折服不了便折断。
让邵文渊退婚、散播我和锦茵的谣言,老太婆的心,比药还阴毒。
我推开房门,外面空无一人,当值的都去准备寿材了。
这下好了,可以直接准备丧事了。
侯府大丧。
20
侯府丧事过后两年,终于要迎来天大的好事了。
邵文晟中了探花,原本皇帝还纠结前三排名,文章难分伯仲,因为他年轻英俊,便先点了他当探花。
「状元三年一个,小辈当谦逊。名臣却难得,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往后太子登基,他是从龙之臣,必将登阁入相,名垂青史,倒也不必在意一个状元之位。
此事反被传为美谈,邵文晟因为英俊痛失状元而被写进了不少史料趣谈,光这一项身后名就将比同榜的两位传唱度都高。
邵文晟回家时,邵文渊竟然一剑向他刺来。
幸亏他反应快,只划破了衣衫,皮肤上只留下淡淡的血痕。
邵文渊立刻被人按倒在地,押送到我面前来。
他这两年越发偏激,稍有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甚至怀疑过阮金珠生下的三个孩子不是他的。
三年前的春闱被查出科举舞弊,所有名不副实的进士统统被一撸到底,邵文渊虽然没有舞弊,可几年不曾刻苦读书,早就退步得不成样子。
如今是一介白身,整日喝酒玩乐。
他被扭在地上,看我的眼中满是恨意。
「你为何要把我的东西都给邵文晟!妻子是,前程也是!明明我才是你的儿子!」
「母亲何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