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几句。
只是周继嗣也惊讶,他把三十二路招数练一遍讲一遍,周青峰居然像模像样的全记下了。 其力道不足,动作不准,但基本架势没有变形,更没有串招错招的情况。 “这小子记性倒是挺好的。” 殊不知周青峰脑海练了一晚上,别的不会,招数却练了几百遍。 他打一遍,动作滞涩,手眼不协。打两遍,脑海记忆和肌肉感觉彼此对应。打三遍,拳脚生风,浑身舒畅,出了一身细汗。 “这小子悟性更好。” 周继嗣心都麻了,太祖长拳不是啥秘技,可他当初练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光为了记住全套动作,他花了两天时间。为了让动作到位,手脚更是被师父的鞭子抽出一条条血痕。 可光会招数,还练不出真拳法,得好好孝敬师父,换取拳经口诀,以及对口诀的解读。 比如‘拳打手后一尺’,师父不教,徒弟想破头也不知道是指‘肘部’,更不知道要通过观察对手肘部变化,判断其攻击方向。 很多传承为了故弄玄虚,特意把简单的内容弄的繁杂无比,人为增加学习成本,免得被人偷学。 周继嗣为了拳经口诀,可是做牛做马,端屎倒尿的伺候了师父全家三年,积累了莫大的怨气。 可看周青峰这小子,他好像......自学能力太强了点。 “青峰,你以前练过拳?” “没有啊。不都是兄长刚刚教的么。” 周继嗣抓过堂弟手掌,观察其拳尖、肘尖、膝盖等部位,连脚底板都没放过。 看过后,他得出个结论,这堂弟不愧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全身上下没一处老茧厚皮,十足的大少爷。 “嗯,你虽然没练过武,但天赋不错。虽然现在才开始练有点晚了,但下点苦功夫,也能有所小成。” 周继嗣想了想,不打算教周青峰拳经了,“你白日没事别外出,就在家里习武吧。待我下午散职回来,要考校你的。” “是。”周青峰苦着脸,但还是乖乖说好。 早饭是孙氏和马氏做的馒头配稀粥。他平日压根吃不饱,得偷偷溜出去,变身成年形态,找店铺再吃一回。 现在成年形态不能乱用,他不得不在餐桌上多吃几个。孙氏为此横眉瞪眼,一脸嫌弃,还不时看向周继嗣。 周继嗣看在眼里却不接茬,反而数落正妻几句,让她少让马氏干重活,让小妾好好养胎,千万别出了岔子。 出门时,周继嗣还是不放心,拿出两贯钱分别给马氏和周青峰,说家里若是实在吃不饱,出去买点也行。 马氏是千恩万谢,表示自己一定安心养胎,不再干重活,确保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 周青峰也颇意外,觉着自己这堂兄对外人虽然凶狠无情,对自己人还是挺大方。 周继嗣出门,一路前往巡检司衙门。 江宁是大县,交通要地,客流众多,特设正九品的巡检使,专门负责对付江洋大盗,跟县衙典史那边的人手有所区别。 周继嗣是巡检使手下捕头,得器重的干员,在衙门里有一间专门的签房供他办公。 今早进了衙门,他发现同僚少了几个,拉住听差的门子问一句,得个惊人消息,“蔡烂眼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昨晚戌时,更夫来报的,在汤山胡同口发现的,通报了巡城的兵马司。 夜里的兵丁没当回事,拖到今早才报到县衙。 刑房的赵捕头去看的,说尸体可疑,才让人来巡检司通报,让我们去认尸。” 周继嗣大奇,“‘尸体可疑’是何意?” 门子答道:“据说是人头被钝器打烂了,没法辨别面目。尸体衣裳也被剥光,财物全空,光溜溜的丢在地上。 兵马司的人认不出尸体是谁,没当回事,以为是谁家寻仇。赵捕头见了尸体,认出纹身,才让我们的人去。 刚刚传回的消息,抛尸之地并非杀人之地,下手的凶犯又凶狠又狡诈,想破这案子只怕不容易。” 周继嗣听得愣住,回想昨晚跟蔡烂眼交谈,不成想隔天就得知其死讯。 戌时,也就是夜里七点到九点。 昨晚蔡烂眼是天黑后不久就跑到周家,聊了约莫一刻钟就走,说是要去找相好的‘小春桃’。 若是他去了,大概率是在妓院被凶犯盯上的。若是他没去成......周继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凶犯莫不是在蔡烂眼离开周家就盯上他了?周继嗣对此是毫无察觉,不由得心惊几分。 按下慌乱,周继嗣连忙赶往县衙刑房的停尸间。县尉、典史、巡检使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