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告罪,表示自己刚刚知情,来晚了。
仵作正在验尸,记录尸体死因。 “今收江宁县蔡家村蔡有德尸首,乃县巡检司捕头,丁卯日夜间戌时倒毙于汤山胡同口。 头颅为钝器所破,胸口左右肋骨断裂,腹内出血,右手有旧伤,浑身衣物被剥去,以左肩青蛟纹身认定.......” 仵作正在写,县尉大人忽然发话,问巡检使道:“确认死者是巡检司蔡有德?左肩有青蛟纹身的就他一个?” 巡检使一愣,扭头就看向后来的周继嗣。 周继嗣上前瞧了眼,确认死的正是巡检司的捕头蔡烂眼。因为尸体不但有纹身,右手前臂有伤,正是被姚贞利刃劈中。 他刚想说话,却看见三个老爷都盯着自己,心思立马转了三圈,“呃......在下不确认,还需查验。” “既然不知道是谁?那等查验清楚再说吧。”县尉一摆手,转身就离开停尸房。 仵作立马把手头的记录一抹,重新写道:“无名尸一具,倒毙于路边,死因不知,送漏泽园安葬。” 只要没苦主,就没有案子。哪怕命案也如此。 恭送三位老爷离开,刑房赵捕头上前来问,“蔡烂眼家里还有人吗?” 周继嗣想了想,“这家伙还有个瞎眼老母,住在城东清水坊。这人一没,其老母定然活不了多久。” “哦......只有个老母啊,还是瞎眼的,还就无所谓了。”赵捕头笑道:“这剥皮无赖坏事做尽,该有此报。” “只是杀蔡烂眼之人手段凶残,若是不加追查,对方再犯案子,衙门的脸面就难看了。” 周继嗣倒不在乎啥衙门脸面,他更担心的是昨晚蔡烂眼说的事——桃源派的消息若是真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赵捕头无所谓,“蔡烂眼什么钱都敢捞,仇家极多,天知道是谁背后暗算了他? 县尉大人不想生事,已经说了是无名尸,这也是照顾我们这些底下兄弟。 案子当然要查,却没必要大张旗鼓了。 ‘蔡烂眼’捞了这么些年烂钱,总该有些家产吧。你我兄弟也没必要跟他客气。 走走走......今个天气好,哥哥我做东,喊上户房的同僚,逍遥楼喝几盅,聊聊这事。” 周继嗣立马明白赵捕头打什么主意,无非是吃绝户。他也没推辞,跟着去了。 周家这边,周青峰吃过早饭就在院子里打他的太祖长拳,或者说‘基础格斗——拳法’。 阳光之下,暖玉生香。 周青峰越练越舒服,胸前玉佩仿佛有灵性,释放丝丝能量在四肢百骸流动,消除疲劳,增添气力。 无形中似乎有个虚拟的人物与他对练,很多拳经中难解的诀窍也是无师自通,其意自现。 客厅门口,孙氏和马氏坐着摘菜——巷子口挑担叫卖的青菜萝卜,水灵灵的,价钱也不贵。 看周青峰拳法练的浑身汗湿,虎虎生风,孙氏很不顺眼,鼻孔里有意无意的‘哼’个没完。 待到十点多,院子外响起拍环敲门声,有人一阵叫喊,“姐姐姐夫在吗?” 话音才响,来人自己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山鸡,大声喊道:“姐,瞧我给你弄来了啥?” 来的是周继嗣的小舅子,孙氏的弟弟,大名唤作孙长庆。 这人见面极热情,把山鸡递给姐姐,又向姨娘马氏问好,还掏出一盒饴糖给周青峰。 “小子,在练武呐。” “跟你哥学的吧。你哥可是厉害人,跟他学准没错。” “来来来,咱哥俩练练手,我试试你能打不能打?” 孙长庆混不吝的脾气,乐呵呵跟周青峰比划了几下,被孙氏喜气洋洋的拉进厅堂,各式干果摆上桌,姐弟俩各自问些家常。 周青峰练了一身汗,从井里提水,进浴室冲凉。马氏回避,进厨房摘菜。 孙氏姐弟开始还大声说话,等左右没人了,反而声音越来越小,窃窃私语。 “姐姐近日可好?” “好不了,自打那小子来了,我心里就不舒服。” “那小子冒犯姐姐了?我去收拾他。” “倒没冒犯,就是看他不顺眼,心里堵得慌。你可别去收拾,他哥护着紧,不好惹。 我不过给那小子点眼色看,他哥就责怪我。要我多置办些饭食,每日要有荤腥,生怕把他饿着,还得给他赔礼。” 孙氏说来气呼呼的。 孙长庆琢磨一下,走出厅堂,听水声哗哗,确认周青峰在冲凉,回来贴近姐姐耳朵,细声道:“姐,我姐夫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呀。” “他还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