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咖啡馆清静得很,玻璃窗外面的街道上几乎看不见半个行人。
我想象纪文突然看到我的样子。
会不会开心得难以自持?
说到难以自持,我猛然发现这个词似乎离他已经渐行渐远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都很难再用这样的词语去修饰了。
对啊,已经不是我刚刚认识他那个时候了,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学生了。
我心里突然说不出的落寞,又有几分涩。
与其说怀念那些时光,倒不如说我才难得有时间伤怀起来这些时光在纪文身上雕琢后留下的沈默印记。
他长大了,变成熟了,还会更成熟,成熟到难以自持这四个字再也与他无缘。
我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可我不那么高兴,倒是有点恐慌。
难以自持的恐慌。
我没有想到纪文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的。
有个姑娘抱着他亲了一口,就好像演电影一样在我面前的玻璃上上演。
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小清新爱情电影,这tm简直是恐怖灾难片,还是可以拿金奖的那种。
人到中年,没想到老天爷还要给我来出这么狗血的戏码?
我都说了我就喜欢平平淡淡,怎么就不能顺我愿了呢?
纪文啊纪文,好啊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纪文?!
为什么推开那女人的动作那么迟缓?为什么要给对方扑上来的机会?为什么不大声告诉她,你已经有个像我这么完美的老公了?
哦,你是想把这个机会留给我是吧?
我大步走出咖啡馆,速度绕到纪文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到两个人中间,以我经历狂风暴雨经过千锤百炼的沈着心态,拍着那个自以为是女主角其实是路人甲的姑娘肩膀道:“妹妹,听过一句话吗?”
“啊?”她当然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帅气的男人离她这么近吧。
“路边的野草不要随便采。”
“啊?”她转头看了眼纪文,那样子,就仿佛村里爱上刘狗蛋的李大芳,脸红得猴子屁股一样,还以为自己羞涩成了一朵花儿。
猪蹄花儿吗?
“我说,草是别人的草,不要随便亲,随便摸,随便采。”说完,我转身回到更是一脸茫然的纪文身边,恶狠狠地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做完这件事,我便洋洋得意地回看着那姑娘,看一秒,我又转头回来照着纪文脑袋亲一口,看一秒,我又亲一口,看一秒,我又再亲一口,再看再亲,再看再再亲。
直到那姑娘突然捂住嘴跑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样。
“提前回国了吗?我记得你之前说还要几天的。”
我清了清嗓子,再过几天,那还得了?
“不早点回来怎么看得到今天的好事。”
哼。
纪文沈默了一会儿,也没解释什么,解释了我也不信,解释就是掩饰。
“怎么不说话?被抓现场了,也不分辨几句,认命了是吧?”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我语气还挺阴阳怪气的,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他还是没吭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倒怕他一会儿嘴里会蹦出些啥我不想听的话了。
“没话说是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挺覆杂的。
我太阳穴都跳起来了:“行行行,现在出轨的比没出轨的还理所当然了。不爱了是吧,索然无味了是吧,嫌我老腊肉一个没小鲜花嫩了是吧?”
他挑挑眉,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啥话就直说吧。再难听的话我都听得下。”我分明听不下,我哪可能听得下呢?就在十分钟之前,我还在幻想他见到我是多么地欢喜。
可我还是不能控制地催促着他开口说话。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难以自持,哪怕我看起来仿佛伪装得特别洒脱,可是说真的,连屁眼儿都夹紧了。
纪文一路沈默,直到我们找了一间餐馆坐了下来。
他的手突然越过餐桌摸上我的下巴,简单说了句:“胡子出来了。”
我凝神打量他,其实并没有看清他现在的模样,我只是注视着他惯熟的一系列动作,倒茶,夹菜,备好纸巾。
“吃吧。”他说。
我抓住他还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