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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三一同归(24)

三一门的深秋总带着草木沉淀的醇厚,念安林的忆善果已挂满枝头,果皮上的纹路比初结时更深:兽骨哨的孔、银镯的纹、未绣完的莲瓣……风穿过林间,果实碰撞的轻响像串被记住的承诺,仔细听,能辨出谁在说“收到你的信了”,谁在叹“那半匹布终于送出去了”。?x/i?n.k?s·w+.?c?o·m\

望舒蹲在最粗的那棵树下,指尖抚过树干上的虎头纹——是醒世泽绣娘未完成的莲心图案,如今已和固本果的原生纹长在一起,像段被岁月缝合的记忆。归真人偶的虚影正趴在树枝上摇晃,青铜手垂下来,指尖缠着根红绳,绳尾系着片断忆林的途纹叶,随着风摆向逐月湖的方向。

“陆老在后山试新的镇邪阵,”李维辰拄着木杖走来,杖头的生息草已结出种子,“用忆善果的核磨成粉,混着七彩崖的虹石屑,画出来的符文能映出执念的原色。方才他用邪祟残魂试阵,那些黑气在阵里竟显出暖黄——是樵夫想给母亲暖手的柴火色,可见再深的怨念,骨子里都藏着点没凉透的盼头。”

归真人偶突然从树上跳下来,青铜手拽着望舒往万法阁跑,虚影掠过念安林时,果实纷纷亮起,映出串急促的画面:焚天谷的焰心花丛起了黑斑,沉梦泽的记形潭水变浑浊,无妄海的听浪石又长青苔……这些画面闪得极快,像谁在慌忙报信。

万法阁的沙盘前,陆瑾正对着各地传来的信笺皱眉,沙盘上的三一门模型被层淡灰笼罩,灰气里裹着无数细小的线,线头分别通向焚天谷、沉梦泽、无妄海的方向。“是‘牵念瘴’,”他指着灰气里的线,“邪祟虽退,却在各地留下这些‘执念线’,一头缠着未竟的事,一头连着三一门,像无数根拔河的绳,把各地的生机往这边拽。你看焚天谷的黑斑,是猎人惦记女儿的哨子,那股牵挂被瘴气拧成了吸力;沉梦泽的潭水浑,是绣娘总想着送布,念力淤成了泥。”

他拿起片从焚天谷带回的焰心花瓣,黑斑处竟透出微弱的虎头纹——与念安林树干上的图案同源。“这些瘴气不是来害人的,是在喊‘帮帮我’,”陆瑾将花瓣放在沙盘上,灰气立刻涌过来,在花瓣周围凝成个小小的漩涡,“就像孩子拽着大人的衣角不肯放,只是方式太急,把好意拧成了伤害。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归真人偶的虚影突然钻进沙盘,青铜手抓起根灰线往焚天谷的方向扯,线的另一端立刻浮出个猎人的虚影,正对着堆熄灭的篝火流泪。“他女儿的哨子丢在了瘴气里,”虚影的声音带着拉扯的杂音,“哨子上刻着焰心花,本是‘别怕,爹在’的意思,现在成了‘找不着,心不安’的执念。”

望舒将掌心的胎记贴在沙盘上,归一境的力量顺着灰线蔓延,那些被瘴气扭曲的牵挂渐渐显形:焚天谷的猎人不是想吸走焰心花的生机,是想用花火照亮找哨子的路;沉梦泽的绣娘不是故意搅浑潭水,是想让布漂向邻居家的方向;无妄海的听浪石长青苔,是老渔民总趴在石上喊“阿潮快回来”,念力太急,才让苔长得疯。

“得让这些牵挂‘走对路’,”望舒望着沙盘上的漩涡,“猎人该往瘴气深处找哨子,不是守着花哭;绣娘该亲自送布,不是等水漂;老渔民得相信浪会带儿子回来,不是对着石头喊哑嗓子。”

归真人偶从虚影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各地收集的“解牵物”:猎人女儿画的哨子图、绣娘邻居织的布样、老渔民儿子留的船钉……“探路蜂说,‘执念走歪了,是缺个具体的念想’,”它将哨子图塞进焚天谷方向的灰线里,猎人的虚影立刻转身,朝着瘴气深处走去,“你看,有图照着找,就不会抓瞎了。”

三人即刻动身,望舒带着归真人偶往焚天谷,李维辰去沉梦泽,陆瑾则赶往无妄海。临行前,望舒在念安林摘了袋忆善果,每个果实里都藏着段“了却牵挂”的画面,他想,或许这些被记住的温暖,能让瘴气里的执念少些慌张。

焚天谷的焰心花丛已黑了大半,瘴气像团灰雾,裹着无数细碎的光点——是被扭曲的牵挂。望舒刚靠近,就听见雾里传来孩童的哭声,低头看,脚边的石块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哨”字,正是猎人女儿的笔迹。

归真人偶的虚影钻进瘴气,青铜手在空中划出途纹,那些乱飘的光点立刻聚成条光带,指向花丛深处。2?%零%{1点?*}看=?书o[? μ首-_发-“猎人的执念结在‘找不到’,”虚影的声音混着孩童的哭腔,“得让他看见女儿的画——画里的哨子挂在荆棘丛,旁边还画了只举火把的小手,写着‘爹别怕,我给你照亮’。”

望舒将忆善果抛向光带,果实炸开的雾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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