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且政治正确。^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铁铉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他原本以为这位年轻的太孙会大谈开疆拓土的雄心,却不料对方竟将落脚点放在了“为北境输血”上。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御座之上的朱元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而太子朱标,则端起酒杯,对铁铉遥遥一敬,笑道:“铁爱卿,雄英所言,亦是父皇之意。国朝水陆并重,方能长治久安。来,你我共饮此杯。”
朱标的介入,时机恰到好处。他既是为儿子解围,也是在表明储君的态度,将此事从一场潜在的争论,拉回到了君臣和谐的轨道上。铁铉纵有再多疑虑,也只能躬身领命,将话头咽了回去。
一场无形的交锋,在觥筹交错间悄然消弭。
---
风波平息,宴会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不久,几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翰林官员联袂而来。为首的,正是以才思敏捷、学识渊博著称的解缙。
与铁铉等老成持重的大臣不同,这些年轻的“天子门生”,眼中闪烁着的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臣等参见太孙殿下。”解缙率众人行礼,眼中带着几分兴奋,“殿下刚才一番‘固海强边’之论,实乃真知灼见,令臣等茅塞顿开!”
另一位名叫黄观的翰林编修接着说道:“是啊,殿下。臣等读古籍,常见有‘海外有三神山’、‘西有大秦国’之载。不知‘先驱号’这等巨舶,将来可否载着我大明之声威,去看看那海图之外的世界是何模样?”
他们的问题,没有丝毫政治算计,充满了纯粹的求知欲。
朱雄英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理想中最坚实的支持者。他一改刚才与铁铉对话时的沉稳,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语气也变得热切起来。
“当然可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这几位青年才俊,“世界之大,远超我等想象。朕的格物司中,有一物名为‘千里镜’,可观数里之外。朕曾登高用之,只见海天一色,无穷无尽。朕亦有一幅粗略的世界舆图,我大明居于其中,固然广大,然西方之外,仍有无数未知之国度。等待着我们去认知,去交往。”
他没有谈征服,而是用了“认知”与“交往”这两个充满善意与智慧的词汇。
“待‘先驱号’正式下水之日,朕邀请诸位,同去龙江船厂一观。届时,或可让尔等亲手触摸那钢铁龙骨,亲眼透过‘千里镜’,眺望长江尽头,那通往大洋的辽阔水域。”
这番话,瞬间点燃了年轻翰林们的热情。能够亲身参与到这个划时代的工程中,哪怕只是作为见证者,也是一份无上的荣耀。解缙等人激动得面色潮红,连连作揖称谢。
朱雄英知道,思想的种子,己经在这片最肥沃的土壤里,悄然播下。
---
宴至高潮,歌舞升平。
就在众人以为今夜将在一片祥和中结束时,朱雄英缓缓起身,再次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先是向朱元璋深深一拜,随即转向太子朱标与满朝文武,朗声说道:“皇爷爷,父王,诸位臣工。”
乐声渐止,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他身上。
“自我大明建国,西海宾服,万国来朝。然近年来,因倭寇侵扰,海禁时有加严,以致许多藩属之国,久未沐我天朝圣恩。所谓‘国之交,在于民相亲’。若长此以往,恐生疏离之心。”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孙儿恳请皇爷爷恩准,待‘先驱号’及首批新式海船建成之后,组建一支规模空前的‘宣慰南洋联合船队’!以宗室藩王为使,以文臣干吏为辅,遍访南洋诸国,重续朝贡,宣扬我大明国威与仁德,加深邦交。此举,一可彰显我朝怀柔远人之心,二可震慑宵小,使倭寇之流不敢再生事端,三可重开市舶,互通有无,富我百姓,充裕国库!”
这番话掷地有声,如平地惊雷,震动了整个奉天殿。
所有人都惊呆了。
铁铉等保守派大臣面面相觑,他们刚才还在警惕朱雄英的军事野心,没想到他转手就抛出了一个如此宏大且无法辩驳的“和平方案”。
“宣慰南洋”?“重续朝贡”?“宣扬仁德”?
这每一个词,都精准地踩在了儒家政治伦理的最高点上。反对这个提议,就等于反对大明作为天朝上国应尽的责任,就等于鼠目寸光,不顾邦交大义。
这是一个彻头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