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将手抽回。
「你自己写,我还有事。」
他声音微颤,没有多说一句,便转身离开。
我捂住胸口,回头时,看见他一边走,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串佛珠,迅速缠在剧烈颤抖着的右手上。
很快,那只手便安静下来了。
虽如此,他脚步依旧匆匆,很快消失在院门口。
母亲后脚走了过来:
「舒白,快换衣裳,咱们一会儿该走了!」
我不敢让她看出端倪,低着头道:「知道了。」
「还有,等见到程家小姐,你嘴巴可一定甜一些!」
5
我与母亲等了半个时辰,继兄才从房间出来。
我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发现他神色如常,手上,已经没有佛珠了。
「抱歉,母亲,临时有一笔账要算。」
「没事没事,快上车,我们走了。」
母亲率先上了马车。
我要上去时,继兄突然说道:「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右手曾受过伤,有时候不听使唤。」
我想了想,就像巷口的张老爷子,脸总是不受控制地抽动那样吗?
我释然,同时,又很心疼继兄。
他原本也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公子,为了养活这个家,才会弄成这样的。
「我知道了,阿兄,我没有怪你。」
我宽慰地笑笑,上了马车。
程员外家在城南,我们过去时,天已经黑了。
一进门,我便见到了程家那位小姐。
她一身火红的衣裳,立在檐下,明媚艳丽。
她身旁的嬷嬷拉了拉她:「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出来看看怎么了!」
程婉玥不理会她,向我们跑来:
「喂,你就是纪无虞?」
她直接跑过来,让我们都有些惊讶。
继兄礼貌地朝她拱了拱手:「正是。」
她眼睛一亮:「听说,你打死了太湖的蛇妖,有这回事吗?」
「只是交过手而已。」
「那也很厉害了,其他遇见大蛇的,都被吃了。没想到你一介商贾,居然这么有本事。」
程婉玥望着继兄,很是满意的样子。
我瞧着她,心里酸涩。
她这么漂亮,又是员外的女儿,继兄必定也很满意她吧。
我越想,心情就越低落,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是在嫉妒她。
宴席上,程婉玥坐得离继兄很远,却总是偷偷看继兄。
继兄有时候与她目光相遇,也会对她报之一笑。
我低头吃着饭,味同嚼蜡。
这一夜,程员外虽然没有提及继兄与程婉玥的亲事,但看得出来,他对继兄是满意的。
这事儿,大概是要成了。
我始终低着头,直到宴席结束,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离开程家时,继兄问我:「舒白,你觉得程小姐为人如何?」
我低落至极,却不得不牵强地笑着:「阿兄喜欢就好,不必问我。」
说完,便快步走了。
6
「阿兄,阿兄,你喜欢程小姐吗?」
我攀在继兄肩头,眼眶湿润。
我们仿佛身在云端,轻飘飘的,周遭一片黑茫茫,天地之晚.晚.吖间,只有我和继兄。
继兄盘腿打坐,左手捏着指诀,右手紧握一串佛珠,不敢睁眼,极力忍耐着:
「舒白,你清醒一点!」??
「为什么要我清醒一点?阿兄,你不想要我吗?阿兄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落下泪来,捧着继兄的脸哭泣。
「舒白,别这样……」
「我不,我不!我不要阿兄娶程小姐,我要做阿兄的女人!」
嫉妒使我发了疯,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扯坏了继兄的衣裳。
他声音发颤:「舒白……」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
纠缠厮磨,直到佛珠断裂。
他沉溺于我。
一夜荒唐。
7
刺目的阳光落在脸上。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气。
直到看清周遭的环境,才明白那些荒唐不过是个梦。
我如释重负,动了动身子,却觉